顾言却从背后环住我：“没关系，我陪着夫人。”

他的鼻息喷在我脸颊：“我陪着夫人，直到夫人能看到我真心的那一日。”

我的脸蓦地滚烫，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顾言这是入戏太深，还是这都是真的。

我的心再次乱了。

13

入宫的马车一路摇晃，顾言闭眼假寐，我盯着他好看的侧颜想起了往事。

我初到边疆的那夜，是自己揭的盖头。

我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但是入目的少年俊俏得让我一阵脸红耳热。

我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便是顾将军？”

顾言抱胸看着我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

“秦小姐，果真如同传闻一般…美若天仙”

“从今以后，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夫人。”

突然想起他那时似笑非笑的眼神，陷入了沉思。

沉默了半响，我狐疑地开了口。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不是秦府嫡女？”

顾言挑了挑眉看向我，“夫人真是聪慧。”

原来早在相府偷梁换柱的第一天，这消息便传到了边疆。

顾言并不在意秦氏将谁嫁过来，顾家要的只是娶秦家女的一个过程，向朝廷表示「忠心」。

“你在看什么？”顾言不知道何时睁开了眼。

“自然是看夫君长得好看。”我托腮一脸花痴状。

“可是夫人却总只是嘴上说说，压根不碰为夫。”顾言幽怨地看着我。

我一阵恶寒。

你赢了。

你若不当将军，也定会闻名天下。

14

顾言是外男，叩拜谢恩后便先行离去。

而我，独自留在殿外等待太妃召见。

殿内传来秦楠阵阵笑声，想来是哄得太妃很开心。

我知道这是夫人和秦楠给我的下马威。

呵，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殿外日头毒辣，我自是有备而来，见时间差不多了之后，我便开始往后倒去。

殿外一阵慌乱。

最终，我见到了太妃。

如我所想，太妃见到我的时候，呆愣了好一会儿，这才让夫人和秦楠先行退下。

“你是谁？”待到殿内只我与太妃二人，太妃问我。

“姨外祖母，阿籽…阿籽终于见到您了。”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跪拜在地，端端正正行了一个大礼。

无需多作解释，我这与太妃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的容颜，便是最好的佐证。

在最初，我也只是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太妃的小像罢了。

又想起阿娘对我的种种冷漠与无情，对秦楠的种种殷勤，我不免有了猜测。

所以我必须见到太妃。

太妃长长吸了一口气，示意我上前：“你是何时知道的？”

我没有言语，只是不停地流着泪。

有时候，无声的指控，才是划破人心最好的利刃。

是的，我才是真正的温府大小姐。

只是夫人并不是我的生身母亲，她只是续弦，我乃她嫡姐所出。

虽然奶娘将自己女儿和我替换是起因，这其中却少不了她的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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