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凤昭昭扬起小脑袋正笑眯眯的望着他：“没事儿，这是我娘的声音，我去就是。”

陆齐墨有些不放心的望着凤昭昭，似在问她你确定吗?

“哎，肯定是我娘，天都快黑了，她这个时候上山来也不知啥事儿，你就别出来了，有事儿我叫你。”

话落，凤昭昭打开竹子编的门就走了出去。

借着张芸香手里举着火把的光，果然看见张芸香正站在院子里，肩头上挂了一个包袱，看着凤昭昭出来时，脸上立即浮现出了笑容。

“娘，这么晚了你还上山来做什么？”

凤昭昭虽对这具身子的亲娘没什么感情，可还是好奇。

“这是你平日穿的几件换洗衣服，娘收拾了给你送来，还有，娘想看看你，你，你过得好吗？他，他对你可好？”

张芸香的声音有些哽咽。

凤昭昭的回忆又是拉回了她落水后被救起来那会儿。

那时赶来的张芸香眼眶红红的，虽然气愤打了自己一个巴掌，可眸子里的担忧是明显的掩盖不掉。

不由的，凤昭昭心中叹息。

这个时代就是如此，女人有太多的顾虑和束缚。

自己被逼到当初那个境地，即便张芸香一百个不愿意，可当张芸香仍然没有逼着自己嫁给那个老员外就已经足够了。

她不恨她，可让她忽然和她亲近，她似乎也做不到。

“我很好，陆齐墨也很好，以后娘你要上山来的话，不要天黑了才来，这山里不安全。”

说着，凤昭昭从张氏肩头上取下了包袱拿在手里。

“他对你好娘就放心了，陆小子虽然毁了容，腿也瘸了，可好在有打猎的手艺，这个家穷是穷了一点，但你们一起努力，以后再置办一两亩田地，这日子就好过了。”

“嗯，娘放心就是，这个我知道。”

凤昭昭有些心情复杂的听着张氏的唠叨，似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唠叨的叮嘱，感觉有些奇妙。

“对了，陆小子剩下的三两银子可准备好了？你祖母说了，明儿个下午她就要过来要了，若是拿不出那银子，她铁定要带走你的，到时候你这名声也没了，指不定要被她卖到那些腌臜的地方。”

张芸香不是自己婆婆的对手，谁让家里还有个卧病几年的丈夫，他们二房一家子都得仰仗凤家过活，所以即便汪翠芬如何过份，她也只能隐忍，或是偷偷护着自己的几个儿女。

凤昭昭闻言，心里也泛着嘀咕，这个她还真不知陆齐墨有没有准备好。

她也不知道三两银子究竟在这个时代算是多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张芸见女儿眼里的犹豫，急忙从衣兜里拿出个袋子，直接塞到了凤昭昭的手里。

“这里有七百多文，是娘平日里偷偷攒下的，还有两百文是向隔壁你刘婆婆借的，你先拿着，剩下的你让陆小子凑凑，以免你祖母过来要不到银子又要闹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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