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铮见宁兮居然拿了刀，怔了一怔，不屑笑道：“长本事了啊，宁兮，敢拿刀和我对着干了？行，真有胆你就来，往死里捅！”

“我捅你做什么？只会脏了我的手！宁铮，你听好了，从今儿起你要再敢说我妈一个不字，我跟你没完！”

“我就说了怎么着？你妈就是狐狸精、贱人、不要脸的小三！我就说了！”

宁兮紧抿着唇，忽而手一动，眼看着就要扎下刀去。

“你干嘛？”宁铮大叫，提着烟灰缸直指宁兮，“你要敢碰我一指头试试！”

宁兮冷笑，刀刃挨上自己皮肤，“我不碰你，但你要再嘴贱，我立马划破我的手，到爸面前告你黑状，你看爸是信你还是我？”

“你！”宁铮直要再骂，又硬生生忍住了，可他又不甘心，举起烟灰缸还要打。

这时，他的随行匆忙跑进来，叫道：“先生回来了，大少！”

烟灰缸一下子就掉在地毯上。

宁铮赶紧整理衣服，换上笑脸迎了出去。

瞧着他那狗腿的样子，宁兮不屑地嗤了一声，把水果刀放回原处。

“这瓶子是我花了好大功夫才找来的，您看了一定喜欢！那色泽，那质地，还有那声音，敲一敲，倍儿好听！”后方，宁铮吹捧着一路跟进来。

“那我可得瞧瞧。”宁承远的声音透着欢喜。

宁兮捧着那支花瓶，轻轻扣了扣，正好宁铮引着宁承远进来，一看不乐意了，当着宁承远的面，又不敢太过分：“你小心点儿，这可是我费心思为爸找来的。”

宁承远见宁兮也在，顿时喜笑颜开，“小兮回来了？”

“是啊，爸，想您了，回来看看。”宁兮把花瓶递过去。

宁铮立刻敲了敲，狗腿地笑着，“爸，您听，您听这声音，再看看这瓶身，瞧这颜色。”

“嗯，是不错，挺好，这回你眼光不错。”宁承远端着细细看了一番，得了结论。

宁铮的笑马上变得谦虚起来。

宁兮亦称赞道：“看来大哥这回是做了一番功课的。”

“都是应该的，爸开心最重要！”

“那有两句诗专门用来形容汝窑的天青釉瓷，大哥应该也知道吧？”

一提诗句，宁铮的笑就僵住了，倒是宁承远来了兴致，期待地看向宁铮。

好半天，宁铮只干笑着。

宁兮手放风衣衣兜，不甚在意地等着。

宁承远看出这个儿子到底就是个不学无术，兴致一点点败退，摆摆手，“罢了罢了，你能识货已是不错。不过，小兮，那两句诗是什么？我倒是有些忘了，你说说，好让你大哥也学学。”

宁兮弯唇笑道：“也不算诗，是形容质地和色泽的两句，似玉非玉而胜似玉，雨过天青云破处。”

配着这两句话，宁承远又细细摩挲着，赞道：“可不就是似玉非玉胜似玉吗？”

宁铮狠狠地剜了宁兮一大眼。

蓦地，宁承远想到了什么，问宁兮：“廷渊呢？没跟你一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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