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放在鼻子上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

陆怀砚后来问过她，当时见到他，她是什么想法。

她诚实道出，那双手如果砍下来摆在家里应该是极其赏心悦目的，估计比咸菜要下饭。

“阿嚏”。

又一个响亮的喷嚏声让姜舒意灵魂瞬间归位，今天这县衙有贵客！

除了首位坐着外，旁边还站了三位。

一个个丰神俊朗，皆是穿着深色劲装，身姿挺拔，大长腿看的姜舒意眼睛一亮。

有点飒风景的是，三人动作统一地捂着鼻子，脸色十分复杂。

这是都感染了风寒？

她还没来得及行礼，坐在下首的知县站了起来。

“韩娘子来了，本官正要差人去请你呢？来的好，来的好。”

他似乎想迎上来，最后却皱着鼻子退了一步。

客气的语气，尤其是那“请”字，将姜舒意吓了一跳。

“大人客气了，大人有事，尽管吩咐便是。只是小人不知大人有客人，就闯了进来，实乃冒昧。既然大人有事，小人先去旁厅等候，大人您先忙。”

提脚准备走人，离她最近的少年身形一闪，挡住了她的去路。

姜舒意拍着胸口，抬起头，“这位大……侠。”

少年看着知县，“这是仵作？阿……嚏。”

一个喷嚏，他高傲的形象毁之一旦。

姜舒意一向动作比脑子快，先一步往后跳开，险险避过了他的鼻涕与口水。

知县这次反应很快，立即指着她向端坐在上首的陆怀砚介绍：“陆公子，这位便是韩娘子，县衙仵作。那日，正是由这位韩娘子验的尸。”

姜舒意转过身，快速地扫视了一眼所有人。

知县又转过头对她道：“韩娘子，这位是京城来的陆沐陆公子，陆公子有些话想要问问你。”

听到验尸二字，姜舒意大概猜到自己为什么会被叫到这里了。

上个月城西破庙那具无名死尸，还有下回分解。

京都来的，姓陆……

陆乃国姓。

再看上首那人气质，姜舒意心中震惊。

晋王陆怀砚！

难怪当着她的面杀了人也丝毫不见惧色。

姜舒意正考虑着要不要给他见个礼，陆怀砚自己先开了口。

“你是仵作？”

他果然没有认出她。

“这不废话嘛。”

嘴巴比脑子快，等姜舒意意识到不对时，已经将话说了出来。

这大厅突然变得有点冷，彼时，她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收到了知县一记严厉的眼刀，姜舒意赶紧端正了态度，恭敬回话：“回禀这位公子，小人正是县衙仵作。”

大概是见她态度真诚，又是个没有见识的妇人，几人倒是没因她刚才那无心之言迁怒。

陆怀砚从衣袖里摸出一方雪白的绢帕掩着鼻子问道：“那人死因为何？”

姜舒意这十年也就验了两具人尸，很快反应过来。

陆怀砚身上散发出的骇人气势，让她的心也提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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