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三四句，她才回上一句，还答非所问。

“秦律师退出就退出吧，我们再找其他律师。”姜嫚边开车边安慰她，“今晚住我那边吧，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一直盯着车窗外的郑沅，忽然问：“烟烟，你说人为什么活着？”

姜嫚伸出右手摸了下她额头，凝眉：“年纪轻轻问这个，没发烧吧？”

“为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高人一等，能为所欲为的游戏人生！而像我们这种矜矜业业，一生所求不过三餐温饱的，却卑贱的如同蝼蚁——”

郑沅凄声道。

“人家是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的，我们——”姜嫚说着苦笑一声，“上辈子大概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所以，再怎么努力，都随时会被人踩在脚下。”

“烟烟。”郑沅喊出她名字后，沉默许久才道，“我不想认命。”

“那就打起精神来！想吃什么我请你，到我那儿先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所有的烦心事明天再说。”

半小时后两人回到阳光嘉园。

回来的路上，姜嫚替郑沅买了炸鸡和板栗粥。

郑沅进门后，扔下行李箱就去卫生间洗澡。

姜嫚打开电脑，忙着在京城四处投简历。

一个小时过去了，她才发现郑沅还没从卫生间出来。

姜嫚忽然想到郑沅喝安眠、药那次，吓得立马去敲卫生间的门。

令她欣慰的是，郑沅的声音很快从里面传出：“马上就洗完了。”

姜嫚松了口气，感觉郑沅自从下飞机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十多分钟后，郑沅穿着姜嫚的睡袍走出卫生间，双眼红肿。

姜嫚知道她又在担心郑腾，边帮她热饭边劝，“郑腾的事儿我问过李正东，真要败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判了也能弄个取保候审。以后也可以按社会生参加高考。”

郑沅站在客厅，望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姜嫚招呼她吃饭的时候，她缓缓开口，“秦泰又决定帮郑腾打官司了。”

“真是太好了——”

姜嫚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但高兴了不到两秒钟，忽然意识到什么，厉声问：“小沅，你到底去京城做了什么？”

“做了——我该做，不敢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一件事。”郑沅唇角扯出抹凄楚的笑。

“小沅！你真是糊涂！”这一刻，姜嫚紧紧抱住她，心疼得想哭，“你个傻子，去之前总该与我商量一下啊！”

“叶温言把我踩到尘埃里，我总不能不扑棱一下子吧？如果我是一个人就认命了，可我还有郑腾，他才十八岁，他的人生不能就这样毁了！”

郑沅在姜嫚怀中哭得撕心裂肺，“就算我把房子抵押出去，换来的钱在他们眼里都微不足道！我除了这具身体什么都没有！”

“我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了叶温言，在他眼里也不过贱如草芥，我恨自己！”

“如果当初没有爱上叶温言，没有把自己交出去，没有选择***，妈妈现在还会活得好好的，郑腾还在念着高三，成绩那么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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