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们今天看见了吗?”

“看见?看见什么呀?”

“还能什么啊，那个女人啊!”

“哎呀，你说卓总带进来的那个啊，你们说她什么来头?”

“啧，来头?我告诉你，前台那个小张可告诉我了，她啊……”

“我去，你倒是说啊，怎么卡一半不说了，真是。”

“就是就是，快说快说!”

“你们过来点，我告诉你们，她啊，就是那个俞笙啊。”

“什么!!”

“她……她不是死了吗?”

“工作时间，谁让你们在这儿聊八卦的!”

突然一道厉喝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我撇撇嘴，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刚巧对上她们一个个如丢进了染色缸的脸蛋儿，好不惊喜。

我从容的掠过她们，打开水龙头细细地洗了洗手，然后抽出一张纸巾擦拭着往外走，走到门边儿上，我故意回过头，眉间轻佻，努努嘴道，“俞笙死了?我是谁?”

她们立即大惊失色，脸色苍白一片，一个个都像是约好了似的往后退去，我勾勾唇，轻笑一声，“陈秘书，我累了，走吧。”

我一走进卓一程的办公室，整个人的伪装便全部卸去，我倚着门，幽幽地看向他整洁有序的办公桌，片刻后，我就像疯了一样的冲过去，在他的桌椅上倒腾起来。

一阵翻箱倒柜，我看见一个被压在文件下反扣着的相框，我颤抖着手伸进去，却在触碰到的时候狠狠一缩，我突然害怕起来，害怕看到真相，害怕一旦看见，我将再无法伪装，再也没有办法应付自如地在卓一程身边游走。

看，还是不看?

我死死地咬着唇，直到一股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我才心头一狠，犹如破釜沉舟般的翻过了相框，只一眼，“啪嗒”一声，相框跌落在地，我的双肩剧烈的耸动起来。

卓一程急急推门进来，看见的便是女人长发散落着，低垂着头，她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他一时分不清她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

直到“哈哈”的笑声传来，他才想，原来是在笑啊。

一步两步，正当他缓缓走近时，女人的脸忽的抬了起来，下一秒，卓一程只觉得一股难言的痛意从心脏处悄悄流出，直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她在笑，可是眼角的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往下掉。

卓一程恍惚想起那一天，鲜红色的她，也是如此，让他心间狠狠抽痛，只是那天是怕，而今天似乎是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在叫嚣。

“如果有一天她想起来一切会怎么样。”

耳边突兀地蹿出这句话，哦，这话很多人问过，他从来都是肯定地回答，不会。

可这一刻，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她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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