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尾妖灭亡了。

轮蒙山结界消散，凤瑶衣给族里葬地举行最后一次安魂礼，望向了层层青山外的地方。她实在不知道，对于凤尾妖，她是爱，抑或是恨？

爱，这是她的根源。恨，是他们的愚蠢，还有剥夺了她的自由。

她是解脱了，还是戴上了更沉重的枷锁呢？

她离开凤尾妖为她修筑的“神殿”，凭着记忆回到父母搭建的小木屋——当然早就坍塌损坏的看不出来了。走不了几步，她踢到了一个小瓷瓶。

凤瑶衣站在那里，发愣了半天。

那是母亲送给她的小礼物之一。

拔掉塞子，她听到了用灵力封存的一句话，穿越了千年重新响起。

“瑶衣。不论你往后是否做错了什么，你都应该去看，去观察你的心——你想要做什么呢？”

我想，我真的很想去看看轮蒙以外的地方。

母亲温柔却有些陌生、有些模糊的声音继续道：“遵从你最初的愿望。”

。

凤瑶衣启程了。

。

人间正是四月天，京城有几户人家院子里的花开的正盛。凤瑶衣幻化出原形，悄悄溜进了刘家大院。

“恭喜刘大人！”

往来宾客贺喜声中，不免有几声议论：“这刘家大千金，满月之日，怎么不抱出来？虽说今日只是为了庆祝刘大人高升……”

话没说完，霎时听到空中一声清脆鸟鸣——再抬头看时，有一只羽毛华丽，身后翻飞着五条尾羽的鸟儿俯冲而下，绕着刘明坤转了三圈，又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作为宴会的主角，刘明坤着实有被吓到——这是凤凰吗？

晚宴后，宾客分分散去，路上仍然讨论着那离奇一幕。刘明坤擦擦汗，吩咐奴仆收拾收拾，就撩开帘子去看望自家夫人了。

刘夫人抱着女儿哼着安眠曲，看到丈夫进来，笑着用眼神示意看去书架。刘明坤不明所以，转头看去时，发现那只凤凰——姑且叫她凤凰——正立在书架上假寐。

刘明坤不敢惊动凤瑶衣，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撩了撩衣袍坐下。刘夫人轻声笑道：“这只凤鸟，半个时辰前从房门飞进来，绕着闺女转了三圈，飞到书架上睡了。”

“莫怠慢它，那可是神鸟！莫非，闺女的命格…”

刘夫人眨眨眼睛，伸出食指轻轻点在刘明坤下唇：“天机不可泄露。”

那大小姐躺在她的怀里，呼吸平缓，脸上带有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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