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后，副导演把方宝拉到一边说：“喂，你叫什么来着？”

“郑无常。”方宝说到自己的新名字还有点不自然。副导演问他是哪几个字。

他说出之后，副导演笑了：“哈哈，你父母特别信鬼神吗？你不如干脆叫黑无常或者白无常好了。”

方宝尴尬地笑了。我不过想告诉自己生命无常罢了，怎么跟鬼魂扯上关系了？

副导演告诉他，今天的戏其实是补拍，全剧基本完成了。不过，几个月后剧组会上新戏。他可以推荐方宝当个场记什么的，有合适的群特角色也会让他演。

“太好了！谢谢您。”方宝激动得上前握住副导演的手，同时问道：“副导演您贵姓？我怎么称呼？”

“免贵姓冯。”冯副导演又说：“其实呢，以你的条件在这里跑龙套有点可惜了。我建议你不如报个表演进修班什么的，出来后争取当个正式演员。做群演几乎没有成功机会。”

“哦。”方宝点点头：“表演进修班？是不是在北影，上戏这一类的专业大学？学费很贵吧？”

冯导点点头：“都是一年制。学费大概3-5万。”

“唔……”方宝一听就肉痛——太贵了，这还不包括生活费呢。

临分手时，冯导又为他推荐道：“我们明天就回北京了。我有个朋友在一个民国谍战剧组。我推荐你到那边当群特吧。”

“谍战戏？”方宝一听来了兴趣：“那我去试试哈。”

“好，等我们新戏开拍后，我会再联系你。”冯导和方宝互换了手机号码。

改天一大早，方宝就来到谍战剧《密谋》剧组。剧组副导演是个五短身材的大叔 。他一见方宝就乐呵呵地说：“小冯介绍来的吧？还行。我看你这牌儿还挺亮，给你个小角色试试吧。”

给我个什么角色呢？方宝很好奇。

男女主演从他们各自的保姆车上下来了。男主是中年实力派，曾主演过多部电影。女主稍年轻，也在逐渐走向演技派。方宝对他们二人都很熟悉。能跟明星们同台演出令他有些激动。

方宝被安排演男主的勤务兵，端茶倒水拿衣服。有好几个镜头呢。

国军的军装真好看。女主穿制服戴美式船形帽那叫一个靓啊。可惜方宝穿的仍是皱巴巴土黄色小兵服。

没有台词的过场戏，很快就过了。

中午到了。盒饭倒是很丰盛，有鸡腿和回锅肉，还有半只鸡蛋。没吃早饭的方宝狼吞虎咽吃完后，坐在国军办公楼门前的台阶上发呆。

大伟凑过来跟他聊天。

大伟说：“无常，你打算在这里长期待下去吗？”

方宝看了他一眼：“你不想干了？要回家？”

大伟叹了一口气说：“在这里跑龙套倒是挺好玩，还能经常见着大明星。但是长此下去不是个办法啊。我总要成家立业吧？当群演养活自己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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