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汉子问地上的男人：“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汉子不吱声。鬼脸汉子突然加重了脚上的力道，地上的汉子忍不住疼痛，大声叫喊起来。鬼脸汉子又问一句，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汉子惊恐地摇着头。鬼脸汉子说你起来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以后别再弄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地上的汉子爬了起来，望着妇人离去的方向，但已经看不到驴和人的影子。鬼脸汉子说别想着追了，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听见没有？那个人期期艾艾地说：“驴，她骑走的是我的驴。”

鬼脸汉子说：“你要驴是吧？是驴命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他向前又走了几步，说我现在就把你在这里给结果了，我看你还要驴不？汉子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朝着妇人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边跑边向后看，生怕鬼脸汉子追上一样的。

鬼脸汉子笑着摇了摇头。当他重新坐在窝棚前的凉棚里开始吃喝时，耳边又传来铃铛声。越来越近，前面走掉的那个妇人又回来了。

鬼脸汉子：“你怎么又回来了？”

妇人：“我都从那个慢坡上下去了，看着前面越来越黑，心里害怕，就又回来了。”

鬼脸汉子：“你们是哪里人，到哪去？”

妇人听到这里突然哭了起来。妇人说她叫改莲，从豫北和男人逃荒出来，路上雇了头毛驴赶脚。前天夜里，男人出来起夜，再没有回来。他怀疑是这个叫张狗娃的脚夫把他给害了。他胁迫她到她老家去，她也不知道到底要去什么地方。一路上几次想要强占她的身子，她只好以月事推脱，今天他又来施暴，凑巧遇到他出手相救。

鬼脸汉子想了想，说：”那你现在打算到哪里去？”

妇人哭着说：“大哥你到哪里去，求你带上我，我一个女人到哪都是个死呀。”

鬼脸汉子叹了口气说：“我现在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这样吧，我们顺着这条路一直向西走，找到村子再说。在这荒山野岭的也不是办法。”

鬼脸汉子把驴拉到窝棚前的一个大石墩前，让妇人骑上了毛驴。远处日头已经慢慢落下山去，空气也变得凉爽起来。

妇人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人呢？”

鬼脸汉子说：”放跑了，就是一个找着占女人便宜的色鬼。打了一顿，放走了。”

鬼脸汉子牵着毛驴驮着改莲，顺着一条道往前走，汉子只说他叫肖子铭，出来逃难的，别的就不说了。他们来到了一个村庄。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们看到了一户人家高檐大屋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肖子铭说你想办法到这家去，这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家。我这个样子进去人家一看就会怀疑，你进去就说和自己的男人出来逃荒失散了，别的你自己想办法编圆就行了。这驴现在你也用不上了，我骑着出去办些事。过几天我来找你，就说是你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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