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月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北夜凌。

一片空白的脑海之中，响起他当初近乎卑微的祈求：“白千月，我不求你爱我，只求你不要这么憎恶我，那么难吗？”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的眼眸，冰冷而漠然，仿佛隐匿了万年不化的寒冰，世间一切，皆不入他眼。

包括她在内。

这样的北夜凌，让白千月很不适应。

她就那么看了半晌，慢慢说：“殿下当真不记得救你的人了吗？”

北夜凌冷漠道：“不记得。”

顿了顿，他又说：“但是玉船做不得假，如果白姑娘的确在观澜湖得到它的，那么……白姑娘应该就是救我的人？”

“可是，我记得你。”白千月的眼眸一闪也不闪地看着北夜凌。

北夜凌一怔。

白千月微笑着说：“这两年我也时常想到你。”

她那笑容美丽大方，真心实意。

似乎此时看到他是一件让她特别高兴的事情。

北夜凌前世一辈子都希望能看到白千月真心的笑脸，可她对着旁人能笑，对着他便不是冷笑就是嘲笑。

如今她竟与自己笑！

北夜凌觉得有些恍惚。

白千月缓步上前：“我记得，那时候殿下昏迷之中抱着我不放，我挣不开，只能伏在殿下身前，后来太累，竟靠着殿下睡着了。”

“我还记得，殿下喝不下药，是我以口度药喂给你的。”

“你——”北夜凌僵住：“你还记得什么？！”

“还记得什么啊？”白千月垂下眼，歪着头想了一下，含笑说：“我好心度药，殿下却反而乘着昏迷强吻于我，我一时气急，打了殿下一巴掌。”

“然后。”白千月抬眸看他：“殿下就从昏沉中醒过来了，还与我道歉。”

白千月唇角弯弯，眼含微笑：“殿下，你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北夜凌彻底僵住。

因为没想到她记得这么清楚。

他怎么可能没印象呢？！

就是因为当初印象太深刻，回去之后才日思夜想——

白千月又朝着北夜凌面前走了一步：“我还记得许多细节，要我一一与殿下说吗？”

“不必！”

北夜凌僵硬地别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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