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脸，姜暮端了漱口的盐水过来，“喝一点。”

傅云依言喝了一口，咕噜一声，咽了。

“……”姜暮默了默，“好喝吗？”

傅云不太懂得她的意思，但一张脸却皱成了一团，干净清澈的眼睛里，也带着几分排斥。

“你呦。”姜暮无奈失笑，“这个是不能喝下去的，要像这样——”她喝了一点，漱口，然后把盐水吐在一旁的杯子里，又问：“学会了吗？”

傅云点头。

姜暮便又把漱口水送了过去。

这一次，傅云喝下去之后，便直接吐到了旁边的杯子里，把漱口那个过程给漏了。

姜暮轻笑：“有进步。”

她深知，对现在的傅云是不能要求太高的，只能循序渐进，慢慢来。

洗漱结束，照旧是姜暮帮忙穿好了衣裳。

铃铛准备的早饭是清粥小菜还有白面馒头，送进来之后，就凑到床前：“小姐，你先吃吧，我来喂他。”

“也好。”姜暮放下了半挽的袖子，昨晚她就没怎么吃东西，着实是有些饿了。只是铃铛端着粥到了傅云面前的时候，傅云一点也不配合，不张嘴，表情有些急地看着姜暮。

“小姐……”铃铛犹豫了一下，“他不吃，是不饿吗？还是因为不是您喂，所以才不吃啊。”短短一天，她倒是也看出来了，自家小姐似乎对这个病人很有办法，而这个病人也只认自家小姐。

“……”姜暮默了默，“那我来吧。”

她紧着又喝了一口清粥，丢下自己的碗，拿起给傅云准备的那一只，“喝吧。”勺子盛了粥送到了傅云的唇边，姜暮忍不住说道：“你这样可不行，东西总的学会自己吃的。”

但傅云依然不张嘴，眉宇之间都是急切，想表达什么，却又似乎表达不出来。

姜暮问：“你不想吃？”

他赶紧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姜暮想了想，又试探着问：“你……你不舒服？”

傅云点头。

姜暮认真地问：“哪里不舒服？是腿吗？”她说着，手朝着傅云腿上打了板子的地方看过去，瞧着一切正常，没有什么不对的。

“这样……你哪里不舒服，你不会说的话，那就指给我看，好不好？”姜暮看着傅云的眼睛说着，心中暗忖，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自己在说什么？

傅云忽然拉起她的手，直接朝着自己下腹三寸压去。

姜暮一僵，飞快的把手收回，因为太过吃惊，她手里抓着的那碗粥直接给打翻了，脸色红白交错的瞪着傅云。这一出，着实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前世傅云忙于征战，她又一直是病歪歪的养着，两人聚少离多，虽然情深几许，却从未有过过分亲密的举动。

她做梦都没想到，如今的傅云会拉着她的手，做出这种、这种过分的事情来！

“小姐，你怎么了！”铃铛赶紧凑上前来，“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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