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淮宴跟着她过来，一看，抽屉里安静的躺着一封离婚协议。

放好久了，霍淮宴都没发现。

他连这个抽屉都没打开过。

他忽然看向顾梨，眼神中充满了错愕与疑惑。

顾梨认真地看着他，要说的话都在眼睛里。

离婚吧。

霍淮宴忽然笑了，是被气笑的，“你在跟我闹脾气？”

顾梨摆了摆手，打着手语：没有闹脾气，很早就要给你的。

是很早就要给的，可每次她都没有勇气拿出来，这次是为什么？是因为要失去自己的朋友，还是因为高烧把脑子烧糊涂了，她也不清楚。

只是当她拿出来的时候，她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像扎在心里的刺，终于拔出来了。

“因为那个司柠，你要跟我离婚？”他再次确认。

顾梨：不是因为她，是我要和你离婚。

她眼中带着坚决，用眼神告诉霍淮宴，她是认真的。

霍淮宴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在沙发上坐下来了，“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这些年花在你身上的钱都还回来，我就同意离婚。”

顾梨又转头跑回了楼上。

霍淮宴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阴郁散了不少。

过了会儿，顾梨又从楼上下来，递给了霍淮宴一张卡。

盯着那张卡，霍淮宴刚缓和的表情又龟裂几分，他抬眸看向顾梨，深邃的眸子里跳动着怒焰。

他声音还算平静，“什么意思？”

顾梨把那张卡放在桌上，比划道：你给的钱都在这里了。

“你是不是听错了？我说的是，从小到大，所有花在你身上的钱，不是我给你的钱。”他嗓音很低，像是压抑着怒气。

顾梨：我可以慢慢还。

霍淮宴笑了，“你一个哑巴，你出了这个门，你自己都活不下去，你告诉我你拿什么还？”

顾梨执意将那份离婚协议取出来，放在他面前，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执拗。

顾梨：我们离了婚，你就可以娶夏宛了，你们就可以……

她的手顿了顿，像是冻僵了一般，僵硬地比划出最后半句——永远在一起了。

“够了！”他忽然抓起离婚协议甩在她身上，纸张散开，落得满地都是，她的手也顿在了半空中。

霍淮宴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她白皙的脸上被纸张划出了几道红痕，散落的头发衬的那几条红痕越发鲜明。

他收回视线，语气也收敛了几分，“等你把钱还上了，再提离婚的事。”

他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别墅。

回到车上，他摸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气，心头的那股怒气才稍加平复。

小哑巴长脾气了，居然敢和他提离婚。

他都还没提，她居然敢先提？

霍淮宴从来没对顾梨生这么大的气，或许他自己都不明白，因为什么而生气。

顾梨呆呆的站在屋里，没有哭，也没有闹。

等到汽车离开的声音传来，她才缓缓蹲下去，将那些散落的离婚协议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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