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隔了好几分钟没说话，我疑惑的抬头，就听见他说：“衣服。”

我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伸手脱去自己的外衣，我犹豫的看向齐慕。房间里的灯，开的刺眼，这让我有些不安。

“我们把灯关掉吧。”我的语气紧张。

齐慕挑眉，却并没有如我所愿，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冰冷的笑容：“怕我看？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清纯羞涩？你是不是觉得所有男人都喜欢这一套？”

我低下头，不愿意再看齐慕凉薄的目光。

再抬起头，已经又能笑了：“呵呵，没想到齐少竟然不喜欢这款，那么齐少是要主动的款吗？”

齐慕用一种非常残忍的眼神看着我，简直就像是看着一块肉，或者是一件衣服：“一百万，都用完了。还想要更多吗？”

我笑了：“怎么，齐少愿意给我点额外的小费吗？”

齐慕站在那里，仰着脖子，居高临下的对我说：“好啊，那要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了。”

我怔在那里，不明白齐慕的意思。

齐慕却似乎很不耐烦的说：“赶紧的，不然做完就给我滚。”

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钱，我当然想要，而且如果我真的是个酒吧里陪睡陪惯了的女人，这点小事怎么可能为难呢？

咬着牙，笑给他看：“我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我手上一边动作，一边抬头看看齐慕，他冷冰冰的看着我，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意外也没有喜色。

闷下头，我脱下衣物。而齐慕却忽然走出房间，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继续下去。

过了几分钟，齐慕进来，手里拿着一块画板和一个工具包。我呆愣愣的看着他，忽然想起三年前还在一起的时候齐慕就说过，他喜欢画画。

不过他叫我脱光了站在这里，难道是要画画？

我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这种时候齐少不会还有这种兴致吧？”

齐慕放好了画板，一脸认真严肃的摆出了工具，然后抬起头看向我：“我喜欢画画。”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却露出一丝淡淡的温和的笑意，那种感觉，就和当年我第一次接触齐慕的时候的感觉一样了。但仅仅是一瞬，他就迅速的又换回了那种冷冰冰的面孔，我几乎以为自己刚刚是看错了。

齐慕手里拿着一张支票，随手扔在我身上，我的手指动了一下，看着它飘在地上。

我赶紧弯下身子去捡，耳朵里听见齐慕说：“这里面是三万，站半小时。”

半小时，不算很久，我就那么站在那里，也不觉得累。但真正让我觉得受折磨的是，齐慕的目光，从头到尾的死死盯在我身上。为了抵抗住这种羞耻感击溃我的精神，我只能满脑子拼命的想着钱，想着半个小时就是三万块钱。

头上的灯光，白耀耀的射在我身上，我觉得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泛着凉意。就这么展露在齐慕的面前，好像所有的尊严都被他狠狠的撕碎抛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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