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何归

华灯初上，洛阳城内歌舞生平，好不繁荣。

人流如潮水般涌向城南洛鸿楼，只望能够听上一曲《君何归》。

《君何归》是由烟柳巷里盛名久扬的川先生写的曲，洛鸿楼的头牌尚素姑娘演唱的。

每月十五日才唱一场，今日是第二次。

……

“川先生，今日，可还满意？”曲罢，尚素便去见川先生，略带娇羞的问道。

“素娘，今日比于上月，更妙了！”川先生起身斟了杯果酿，递到尚素面前。

“先生满意便好。”尚素垂首微微一笑，接过酒杯缓缓饮下。

“素娘，这首曲子，你可当真喜欢？”川先生凝视着眼前的佳人，深情款款的问道。

“物华尽，物华休，余生穷欢笑寒秋。素娘必是当真。”素娘叹了句词，对上川先生的眸子浅笑说道。

“那，这人呢，素娘可是如同曲般喜欢？”

“素娘喜曲，更喜人。”

窗外依旧是一片繁华，却不及一室旖旎风光。

……

这日一早，川先生便来了洛鸿楼。

“素娘，这是你的卖身契，自今日起，素娘便是自由之身了。”川先生把手里的纸契交于素娘手中。

“川郎，素娘我……”

“素娘，你不必多说，在西郊，我给你买了处庭院，明日，你便搬过去吧。”

“那你明日来接我，可好？”

“好，那我就先走了，还有点事。”

看着川先生匆忙离去的身影，尚素略有疑惑，却也没有深究。

……

论谁人，都终难敌一情字！

……

第二日，尚素一早便起身收拾行李，自己的琵琶，川先生的稿纸，一样一样的收拾好，只待川先生。

可川先生却逾期未至，尚素只等来了一封信，一封川先生别离书。

尚素亲启

素娘，请原谅我未能如期履行约定，等我十年，我定许你红妆妒洛阳。

川漠亲笔

……

第二日，城内就张贴出了反贼余孽川漠的通缉令。

众人这才知晓，原来当年所谓的漏网之鱼川漠便是纵横与烟花柳巷的川先生。

……

春去秋来，悠悠十载。

洛阳城内依旧一片繁华，可怜佳人已不复当年姣容。

……

二十年后，川先生终归故里，访遍故友，才知尚素已嫁为人妇，去了南方。

恨吗？

不恨，只恨自己未能如约而归。

终究，还是负了她。

……

上天最喜玩弄命运。

依旧是月圆十五夜，歌舞洛阳城。

隔着人潮，一眼便认出了彼此。

“听闻，素娘嫁了位洪姓人家？”

尚素含泪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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