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木的门、窗，绿色的月光纱制成的窗帘，白色的墙壁散发着清香，屏风、椅子、桌子井然有序的摆放着。

高贵典雅，却是无人欣赏。

“请公主将解药给本宫。”开门见山，大概是对元妃来说最好也最习惯的方式。

即使，她有求于人……

“娘娘认为可能吗？”反问，上官沁雪的眼角眉梢都挂着寒冰一般的讽刺。

可元妃，她，没有别的选择……

“请公主将解药给本宫。”再一次重复，元妃的声音却不复平时的，雍容自信。

她如何不知，这一趟最有可能的结果。

可她又如何甘心，她做了那么多，却什么，都得不到……

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娘娘在十一年前可曾想过，有一日会来请求孤。”上官沁雪的声线依旧冰冷，面上虽是在笑，眸中却一片荒漠。

“若公主愿意将解药给本宫，本宫愿给你本宫所能给的一切。”无视上官沁雪口中嘲笑的意味，元妃继续说道。

“娘娘以为孤会相信？孤已非孩童。”顿了顿，上官沁雪收回了原本便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再次开口“此药无解。”

一直站在元妃身后的元秋上前一步，附在元妃耳边轻道：“娘娘，时间不多了。”然后，又退回原位。

“娘娘还是请回吧。”上官沁雪道。

“元氏，不会放弃。”一字一顿，元妃追究转过了身。

那曾经不可一世的背影，无限萧条。

看着元妃等人远去的背影，上官沁雪以内力将门关上。

绝美的脸上，无限冰霜。

早就是，不死不休了，不是么……

“月霜姐，你先回去吧。”上官沁雪对身侧的零月霜说。

悄无声息，零月秋退出了正殿。

十一年前，清云六年五月，云宫正殿。

锦川王上官怡，王后零云一同喝茶。

放下茶杯，零云看着上官怡，神情莫测。

“怡，好久没有这般开心了，今日是沁雪的生辰，她已经五岁了，时间过得真的好快啊！”

语无伦次，上官怡却无心于此，只是敷衍般地回应： “是啊。”

忽然，零云的手抚上自己的腹部，黑色的血从唇角溢出。

几乎同时，元妃出现在两人的视线。

“王，臣妾已替您解决了。”

元妃笑容明艳，而零云，已躺在上官怡的怀中。

“原来，终是臣妾太天真。呵呵……”零云笑了，说不出的苦涩在那笑容中流淌。

转过头，上官怡不忍再看。

元妃嘴角的笑容却愈发浓烈。

不知过了多久，零云的笑声停止了，同时也停止了呼吸。又不知过了多久，上官怡转过头，面无表情，将王后的尸体抱起，放到了床上。

然后，他走到元妃的身边。

“我们走吧。”

他们走出正殿，却在门口停下脚步。

“沁雪。”王的面容上出现了一种复杂的表情。

刚满六岁的婵宁公主上官沁雪转身离开了云宫，第二日，便离开了锦川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