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王妃的确是将江侧妃晾在了院子里,却也没有这老女人嘴里说的那么过分吧!她家王妃在她嘴里简直成了那穷凶极恶无恶不作之人!
倒是宁湄岑,白皙的双手环在胸前,静静听着李嬷嬷煽风点火,听得有滋有味。
床榻上的弱女子几次三番想出言打断李嬷嬷,可惜有心无力,只能任由她说下去。
果不其然,听完这番话,神色清冷的楚俞泽紧紧皱起了眉头,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眸如玉深邃,语气里带了探究和质问,“此言当真?”
话是对着李嬷嬷说的,可那双眼睛,一丝一毫也没有离开宁湄岑。
李嬷嬷狂点头,几乎要将脑袋都给点下来,甚至信誓旦旦的举起手,“主子,奴才句句属实,奴才跟随侧妃娘娘多年,她向来温顺乖巧,不愿与世相争,可是现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楚俞泽心底了然,冷淡的目光扫过江绾绾,不带一丝感情。
唇瓣一张一合吐出几个薄冰似的字眼,“既如此,本王定会给侧妃一个合理的交代。”
话落,他负着手转身离开,末了瞥了一眼宁湄岑,眼里深不见底,“跟上来。”
女人望着他,很识趣的快步跟了上去,房外的阳光十分强烈,男人白色华服上的银线闪动着扎眼的光。
楚俞泽走着走着忽然就顿住了步子,他立在池子旁的一棵弯弯曲曲的柳树下头,高挑的身躯风姿比柳树还绰约,有种刻画不出的仙气。
宁湄岑也紧跟着刹住脚步停在树荫里,可怜的喜鹊,早已识相的悄悄退去。
细碎的日影透过斑驳的柳叶落在男人脸上,宁湄岑微微仰着头看他,几束光正对着乌黑眼珠,她眯起眼,“王爷这是来找我兴师问罪来了?”
楚俞泽也侧着头看她,眸色深奥,从这个角度望过去,他眼睛狭长幽美,鼻梁高高,薄唇精致,完美的简直不像话。
宁湄岑觉得脸上微微有些燥热,别过侧脸,“王爷怎得不说话?”
带着些许温度的风吹过来,掀起她两鬓细碎的发丝,楚俞泽忽然就缓步走过来,“王妃当真如嬷嬷所说,对昨晚耿耿于怀,这才为难她?”
“啊?”乍一听,宁湄岑愣了愣,睫毛翕合,浓密如鸽羽。
这是哪跟哪儿。
“下人胡说而已。”
她到是没说假话。对江绾绾的刁难,就是单纯的想刁难而已。
“本王还以为王妃是吃醋了。”楚俞泽紧紧盯着她,嘴角似有若无的勾起些许。
他的手缓缓划过那浓丽的绯色,“脸红什么?”
宁湄岑嘴唇抿抿,没好气的将他修长的手一把拍掉,“热的。”
“王爷不是说要给江侧妃一个交代吗?王爷打算如何处置我?”
“是给交代没错,但本王哪里舍得处置你。”
宠溺的话语,却没有宠溺的口气。
而这时候,楚俞泽身边跟着的侍从十一踏进了雅苑,命令几个下人将身后整整一箱子的珠宝抬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