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雪一直听着隔壁床上的动静，听到苏原浅浅悠长的呼吸声传来，才放下书看了过去。

昏黄的灯光落在苏原的脸上，没了白天醒着时的精灵古怪，多了一层神秘。

让赵清雪有些恍惚。

苏原好像做梦了，翻了个身对着赵清雪这边侧躺着，嘴里发出低低的呓语，听不真切。

赵清雪却能感觉到苏原压抑着痛苦，想了想轻轻下地，想过去推一推苏原。

就见苏原挥了一下胳膊：“妈，我想回家，呜呜。”

这次是真实又悲切的哭起来，像个被抛弃的孩子般无助地伤心。

赵清雪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苏原想家了，可是曲家对苏原却没那么好，要不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逼着苏原匆忙嫁人。

转身想走，被苏原一挥手抓住了他的手，紧紧攥着他宽厚的手掌，低喃着：“哥，别走，我以后不淘气了。”

赵清雪愣了一下，掌心的温软细腻的小手让他大脑停止了几秒思考，却很快回归理智，苏原并没有哥哥，只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

她是家里最不受宠的老二，从小跟着程老首长长大，一直到十五岁才回家。

所以苏原喊的哥哥是谁？

赵清雪动了动手，苏原抓得更紧，还委屈的瘪了瘪嘴：“我告诉妈妈，你欺负我。”

语气撒娇中带着委屈，露出一股小女儿的娇憨。

赵清雪没动，静静地看着苏原，脑海里思绪万千，却找不到一个答案。

苏原突然松手，翻了个身卷着被子又沉沉入睡。

赵清雪却一夜没睡到天亮，他有太多疑惑，却没有任何答案。

……

苏原一觉睡得很香，还做了个长长的梦，梦见了妈妈还梦见了总是欺负她，却又让着她的哥哥。

醒来看见发黄的墙壁，有些失望，她还在这个一无所有的世界里。

心里叹口气，又在心里给自己打了鸡血，爬起来去洗漱弄早饭，顺便跟护士小姐姐们聊天。

赵清雪听着门外苏原不停地跟人打招呼，感觉住这里两天，跟几个护士的关系都很好，没事就能凑一起聊天。

完全不像在家属院，和所有人都融不到一起。

左手抚了抚右手的掌心，上面还留着温软的感觉，想到苏原的梦话，脑海里依旧乱糟糟的没有头绪。

苏原热了鱼汤，还买了两根油条，回来和赵清雪一起吃早饭。

看着赵清雪洗漱完坐下，苏原把油条递给他一根：“我听说只要会点医术，然后学几天，经过培训就能去卫生院当护士？”

赵清雪一时没明白过来：“你想当护士？”

苏原摇头：“不，我想开个诊所，你别看我什么都不会，我可以学啊，我看护士她们打针可简单了，这些我都可以学。”

她觉得做生意还要本钱，她现在穷得响叮当，不如给人看病挣钱快。

赵清雪看了苏原一眼，没有否定她的想法：“开诊所可不是仅仅会打针就行，别的也要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