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呢?现在也只能说一分钱都没有了,不然当时分家的时候为什么一分都不拿出来?这可不就是赤裸裸的虐待战士遗孤啊!
陈老头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以后,大郎的抚恤金,都归你去拿吧!”
陈刘氏又开始鬼哭狼嚎说不干。
梁平终于怒了,一拍板凳道:“成!不干咱们就去公社公安局!让你游街,受劳动再教育,指不定还是要命的刑罚!”
陈刘氏被吓懵了,一句多话都不敢说了。
等安静下来以后,陈老头儿和梁平都看向沈玲珑,希望她就此作罢。
沈玲珑扯了扯嘴角道:“梁大队长,我也不是个不依不饶的人,爹今天您说以后抚恤金都归我去拿,谁知道我去拿之前,被人截胡了呢?”
陈刘氏抖了抖,心虚的不敢看沈玲珑,明显的就是有这个想法。
梁平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抚恤金都会从我这边走,自然只有你能来拿。”
沈玲珑看了梁平一眼,又瞥了瞥陈老头儿,见陈家人没有反对以后,她又道:“我还要屋子,够这个月吃的粮食,最后把我闺女送回来。”
“你这扫把星——”陈刘氏觉得沈玲珑这一张嘴简直是要喝她的血。
陈老头儿狠狠的踹了她一脚道:“还不闭嘴?!”
沈玲珑看向梁平手里的单据,冷不丁道:“梁大队长,您儿子如果赚了钱,是该全部上交给您吗?让自己的妻女饿死,一分钱都得不到吗?”
梁平僵硬了一下,他捏了捏自己手上的单据道:“父母和妻女是一人一半。”
沈玲珑眼睛都不眨一下,道:“我嫁给陈家大郎九年,这九年我男人总共寄来六千八百二十一元,咱们这一家老小,八百块钱过十年,是完全没问题的吧?先不说我和我家孩子根本没用多少,我感谢公公婆婆一直到现在才把我们赶出门,就抹去给一千八百二十一元,剩下五千元,父母妻女一人一半,你们陈家该还我两千五百元,不为过吧?”
这哪里是不为过啊!就算六千多块钱全部给沈玲珑他们孤儿寡母都是理所当然的!
陈刘氏气得直磨牙,梗着脖子大骂:“没钱!”
沈玲珑也不着慌,说:“那就上公社公安局吧!”
简明扼要,捏住了陈家的七寸。
陈刘氏见此又是呜呜哭起来,骂起来。
陈老头儿嗓子都哑了,头疼不已。
他一瞬间好像苍老了十岁,只道:“闺女我给要回来,粮食多给你点,但是屋子,我们真的没法子……”
沈玲珑看了陈老头儿一眼道:“没有屋子,我们孤儿寡母住哪儿?爹你可能不晓得,村尾山脚的那个茅草屋,昨夜打雷闪电,把小福吓病了,住哪里我们娘几个肯定是要三天两头往医院跑,这钱爹付吗?”
陈老头噎了一下,一时半会儿也不晓得该如何回沈玲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