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生气,“我这几天都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吧,是不是科里的人都没认全?”
小护士扑哧笑了,“姐姐,我知道您是肖医生的爱人,我骗谁也不敢骗姐姐啊,我在这科工作五六年了,您没见过我是因为我刚休了婚假,今晚才来上班。”
她取出体温计看了看。
“不发烧,姐姐您不要太焦虑,好好休息,再有不舒服就按铃。”
给我倒了杯热水,小姑娘出去了。
我起身换了套干爽的衣物,披上外套走出病房。
产科走廊里,我站在一排照片前,久久没有挪动步子。
没有姓田的护士长。
产科,从医生到护士长再到普通护士,没有一个人姓田。
也没有一个人,长着田护士长那张面孔。
那晚之后,田护士长再没有出现过。
而我也变得分外听话。
按时吃饭吃药,不再拒绝肖瀚的陪护。
就连面对婆婆的冷暴力和刁难,都不再激动。
肖瀚说我前几天的敏感与暴躁,都是身体里的激素在作怪。
现在激素稳定了,我又变回了那个肯忍耐婆婆的乖女孩了。
我听了这话,依偎进他的怀里,“是啊,因为我爱你啊。”
他拍拍我,没再说话。
可从前,当我说爱他的时候,他都会回我一句。
我比你爱我更爱你啊。
......
因为我贫血,因此治疗了两周才出院。
回家那天,阳光很好,刚进小区,就碰到十一楼的李萌。
李萌肚子很大,她妈妈陪着她散步。
李萌妈见到我就说,“愿愿受苦了,可得好好养着,亏你有个好婆婆伺候你......”
我应和道,“肖瀚说得好好坐个月子,这一日三餐都得拜托给我婆婆了,等做好饭,我拍照片发到群里啊。”
可我知道,孩子都没了,婆婆不会再为我下厨。
李萌妈附和着笑,又问婆婆,“上次跟您说那事儿,您跟肖医生通过气儿了没?”
她态度谦卑,一看就是有事相求。
婆婆脸上闪过些许不自然,拉着我往楼里走,“我们愿愿不能吹风的,有什么事微信上说吧。”
临进单元门时,婆婆回头,盯着李萌的大肚子半晌,喃喃说道,“这肚子养得可真好啊。”
我瞟了婆婆一眼。
婆婆看李萌肚子的眼神很熟悉。
就像当初看我肚子一样。
不过,更多了几分贪婪。
这种眼神,我只在她吃辣炒羊杂时见过。
她脸上似笑非笑,甚至还舔了下嘴唇。
我止不住打了个寒战。
回到家,我一头扎进自己的卧室,没等缓过劲儿来,就接到一通电话。
“祁愿。”电话那边是我熟悉的声音。
吐字清晰,磁性十足。
我故作轻松,“顾教授,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我两周后到你所在城市策划一期活动,大概要停留一个月,直接去看看你。”
顾凡是我外公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