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弥月这夺命的几个连问反倒是让祁北宸毫无招架之力，或许是习惯了所有人的奉承和顺从，头一次面对这样疾言厉色的人，让他很意外。

对，就是意外！

祁北宸从小就认识这柳悠悠，她性格阴暗又懦弱，表面端庄贤惠，知书达理，背地里只是一个爱挑拨是非又会使诈的女人，当年自己心仪柳芷鸢，她却处心积虑的要嫁给自己，害得心爱的人只能入宫，他也带着报复的心理把柳悠悠娶回来。

这几年祁北宸从未给过她一个好脸色，甚至半年都没有踏入过这个院子，即便是知道她在府中被欺负也无动于衷，对他来说多半也是这个女人想要引起自己注意做出的把戏。

所以对他而言，柳悠悠的死活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眼下，似乎某种情愫发生了变化，昨夜更是因为这个女人的胡言乱语而一夜未眠，如今又被她气得火冒三丈，她到底还有多大的本事。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不知廉耻的非要嫁给我，我早说过即便娶了你，也不会让你好过！”

“若真是这样，那么也是我当初眼瞎看上你怎么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如今我后悔了，所以干脆你就休了我，我们一别两欢，各不相欠，你继续做你的白日梦，我也可以去寻找良人。”

后悔？

这种话也是配她说出来的吗？

“……柳悠悠，如此厚颜无耻的话，你也能说出来！”祁北宸觉得自己有一天恐怕会被这个口无遮拦的女人给气死。

长风弥月可不会顾及他的情绪，直言回道：“相比王爷对我的所作所为，我这话应该算轻的，眼下我给王爷两个选择。”

无论心里发生了什么变化，也是不允许应该女人爬到自己的头上，祁北宸怒吼一声：“放肆，何时轮到你给本王提选择，或许我直接给你一条死路比较好。”

“你凭什么要我死？我堂堂丞相之女，岂是你想杀就杀的，恐怕很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的为人，王爷，我劝你消消气，你眼下应该把心思放在后嗣之上，免得一辈子落人话柄。”

长风弥月如今对这个男人是失望透顶，说的这些话也完全是为了激怒他，最好是选择休妻，这样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离开王府，从此也没有人能拘束，回到她的江湖天涯。

祁北宸恍然间觉得她这些咄咄逼人的话，无非是要自己休了她，过往那个死都要嫁给自己的女人，如今又冒着死的危险来离开自己，这柳悠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过去从未听到她抱怨，如今的话很自然的让祁北宸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回避她的话改问其他的：“你方才说的两个选择是什么？”

问出这话的时候祁北宸就后悔了，这不是自己变相的向她妥协吗？

自己这是疯了！

长风弥月看这个男人还有救，至少没有完全回避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