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的妈妈很强壮，饶是杨有峰当兵，也被打得面目全非。

“杨有峰，我真的白养你这么大！你还是军人，还是政委。当你帮助于英南的时候，我警告过你，不要让万华心寒，现在你居然诅咒她要死！”鲁妈妈讨厌铁，不生产钢。

杨有峰听着，垂在身旁的手慢慢握紧。

看着母亲眼中的愤怒，他又开口了，声音变得更清晰了：“万华是去救一个溺水的孩子，现在他在太平间里。”

他每说一句话，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被刺穿的痛苦。

他没有完全相信，更不用说接受了，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消失了。

显然，几个小时前，她还站在自己面前，即使她哭着祈祷他放手，至少她还活着，还活着...

面对儿子眼中的痛苦，陆妈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妈妈！”

第二天，医院病房。

天一亮，醒来后，陆木开始哭，哭到没有眼泪，只有喉咙里嘶哑的抽泣。6

被赶出去的杨友峰站在病房外面，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空空如也。

记者迅速走过来，看到了他的下眼睑吴清。鲁木也喊了一声。打了一顿后，他压低了声音：“政委，老公……沈同志的遗体已经送到殡仪馆了。你现在想走吗？”

杨有峰的眼睛闪过：“什么时候火化？”

“10点钟，工作人员说最近天气很热，不能耽搁太久。”

闻言，杨有峰转身看着半闭的病房门，推开走了进去。

陆的母亲看到他进来，就更加生气了，哭着骂道：“滚出去，无情的混蛋！你让我死了，你怎么还有脸见万华！”

杨有峰拉了拉脸上僵硬的肌肉：“万华在十点钟被火化了。你想去吗？”

他知道妈妈很难过，说出来会戳她的痛，但他也知道妈妈不送林春仪最后一程，她会后悔的...

木璐听到这句话，慢慢止住了眼泪，什么也没说，但耷拉在被子上的手一直在颤抖。

半小时后，他们到达了殡仪馆。

工作人员带来了火葬证书，直接交给了杨有峰。

杨有峰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一支笔，在亲属确认栏上签了名。

“同志，我能再去看看我的儿媳妇吗？”木璐怀里抱着一个浅蓝色的布拉吉，急切地看着他。“这是我为她做的一件新衣服，我还没来得及送给她……”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看着杨友峰，点点头，带着着陆妈妈去了停车场。

与外面闷热的天气相比，停车场又冷又暗。

杨有峰站在门外，呆在地上。他没有焦距的眼睛使人们无法看穿他在想什么。

陆妈妈深吸一口气，走进停车场。

狭小的空间，只有一盏挂着的白炽灯，照瘦的身体在中间的床上。

看到这一幕，她不忍心捂住嘴，跌跌撞撞，泪水再次从眼中涌出。

过了很久，陆的妈妈慢慢走了过去，她颤抖的手从林春义的头发上一寸一寸地抚摸着她的额头、眉毛、眼睛和脸颊。

“好孩子，妈妈来了，妈妈要来看你……”

说完，她把布拉吉抱在怀里，含着眼泪笑了笑：“你不是说你羡慕别人的妈妈给孩子做衣服吗？妈妈也给你做了一条裙子，现在妈妈给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