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盛晚径直走进了浴室。
梳妆镜中倒映出她的狼狈,平时精心护理的发丝黏在一起,妆花的不成模样。
“你这种人,我不会喜欢。”
耳侧又响起了傅庭渊的声音,盛晚再也忍受不了,打开了花洒。
“哗——”
冰凉的水洒落在肌肤上,身上那些污秽一点点被淡化冲去,却怎么也冲不去心中的苦涩。
许久,水声停下。
盛晚走出浴室,也没擦头发,就呆坐在椅子上愣神。
夜,黑沉死寂。
只有落地灯散着暖黄色的光。
就在这时,房间门被敲响,盛校妤推门而入。
她缓步上前,将手中的热牛奶放在了床头柜上。
看着盛晚湿漉漉的发,无声叹了口气拿过毛巾,轻柔的为她擦拭着。
“晚晚,姐姐也是为你好。”
“你从小到大性格要强,我知道你本性不坏,只是习惯惹事,找存在感。也知道你在怨我不管你,可公司的事情很多,我不能分神。”
“我只想着让你嫁个能对你好,照顾你一辈子的人。所以答应我,别怪姐姐。”
“听见了?叫的是你开门。”
傅庭渊的语调十分戏谑。
盛晚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走向玄关处,打开门就看见盛校妤满脸怒意。
“姐……”
盛校妤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我现在的忍耐度已经快到极限了,别说话,跟我回去!”
话落,盛校妤视线落在了盛晚身后的傅庭渊,声线低沉:“还有你,最好是给我一个解释。”
傅庭渊面色如常,听见盛校妤叫自己,上前了两步。
“校妤姐,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想,我给她介绍这门婚事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傅庭渊身为表演专业,在此刻将演技发挥到了最高水准。
盛校妤显然是被他这副模样震住:“什么意思?”
傅庭渊沉了沉眸:“一开始,我只是希望晚晚能够找到一个对她好的人,顾启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但是那时候晚晚就找到我哭,说不想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
说到这,傅庭渊适当的顿了顿,像是要给盛校妤思考的时间一般。
“她现在才二十二岁,其实现在就算不结婚也没有什么关系,校妤姐,我知道你希望她能快一点懂事长大,但是你不觉得她自从答应结婚之后,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一个样吗?你和我都清楚,成长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事,如果这件事让她这样不快乐,我想,这个结果不是你和我想要的。”
盛晚被这番话说的有些愣神,随即攥紧了手心,忍住了戳破他的冲动。
毕竟事态发展到现在,这是唯一能够说通的解释。
没有人会相信傅庭渊能够恶劣到故意破坏她的婚礼。
盛晚也不得不佩服傅庭渊的临场反应能力,现编的她差点都要相信,更遑论一直觉得傅庭渊是个正人君子的盛校妤。
良久,盛校妤望向了站在原地一言未发的盛晚:“晚晚,先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