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景躬了躬身道:“似乎还在往下查,大有刨根问底的趋势,想必三爷是猜测幕后之人了,有意彻查,好抓爷的把柄。”
陆时逸轻笑,活动了下筋骨。
“让他查。”
年景对视一眼落月,明白陆时逸的意思,面无表情的退了出去,善后,这种事情,还是他亲自动手比较好。
陆时逸丝毫没觉得被陆锦生查个是什么威胁,陆锦生那家伙,还不足为惧。
把柄什么的,别人的他倒是有一大堆,至于别人有没有他的?呵呵......
陆两兄弟暗中较量暂且不说,林婳前脚刚进林家大门,便被通知大爷在正堂等她。
林友堂。
林婳心底发笑,消息倒是灵通,那倒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
从容不迫由着春桃推了她进了正堂,发现不止林友堂一人,他旁边还站着端茶递水的方姨娘。
这是组团找她麻烦么?呵呵。
“哎呦,婳儿回来了。”
抹着妖艳大红唇的方姨娘,故作热络,林友堂虎着脸没开腔。
下马威?林婳暗笑,有些嘲讽。
下马威什么的,一次就够了吧,次次玩儿,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爹,不知您传唤女儿,有何要事?”
装嘛,谁不会啊,比的就是看谁炉火纯青呗。
光是这份气度,就不是小门小户能教养出来的,原本黑着脸的林友堂,忽地带着点惊诧。
林婳这做派,怕是玉儿都比不上的,怎么会?异样的心思一闪而过,随即瞥向那双弯曲在轮椅上的腿,最终还是咽下刚生出的心思。
可惜了。
是个瘸子。
否则倒是能好好利用一番。
林婳不动声色的眼睑暗暗垂下,一闪而逝的狠厉掩藏的很好。
林友堂,呵,幸亏他是打消了那个念头,敢动不该动的心思,真当如今的林婳是泥捏的不成。
刚刚林友堂稍纵即逝是异样,可没逃过善于察言观色地林婳的眼。
难免生出一抹狠厉。称王称霸的那么多年,突然变成这般模样,她可以隐忍,可以韬光养晦,但上位者的习惯难以磨灭。
而恰巧,林婳最讨厌的便是被人算计。
“你今早出府。”
不是问话,而是肯定句,既早知道,何必多次一问,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是。”
林婳老实回答。
“爹爹这是在关心女儿么?”
上一句回的算是中肯,这下一句么,可真是戳心窝子了。
关心?光是这两个字就能让人无地自容了吧。
试问这么多年,林婳被扔在乡下,什么时候被林家关心过?
林友堂郁结,却偏偏寻不到发泄的地方,只能憋着,端的是怒火中烧。
好半晌才强压怒火,佯装无事。
“堂堂林府嫡小姐,少在外面抛头露面,没得丢了脸面。”
“女儿不过是出了趟门,又有春桃赔着,不过就是去了趟自家地方,爹爹是关心过度,大惊小怪了,哦还有,福满楼是娘留给我的嫁妆,劳烦方姨娘照应这么久了,此番我既回来,便不好在继续麻烦姨娘,日后婳儿自行搭理便是,姨娘不会有什么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