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老师，我不应该在您的课上看小说，我也不应该在你高空坠物的时候阻止你，更不应该在你打我却误伤了褚彰曜的时候顶撞你。”

张曼曼猛地抬头瞪了我一眼，娇俏的脸愤怒的扭曲着。

“张老师，这些情况，你没有跟我说清楚啊。”

张曼曼看不透老板脸色的神情，一时间无言以为。

“我的学生我来教育，既然她已经道歉了，还请张老师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过多地为难她。”

“她这算是道歉？！”

“张老师的意思是？”

张曼曼猛地站起来，只是踩着高跟鞋也不及我。

“护犊子也没有你这个样子的！我是老师，她是学生！我说她几句怎么了？她这个样子，有什么大出息！白白浪费六班的资源，带坏六班的好学生！”

“张曼曼，你说谁没有大出息呢？”

回过头，看着张英全推门而入，很显然，他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他放下试卷。

“乔歌，你去那边数好卷子等我会儿。”他安排好课代表，大步走到我的旁边，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

“这是怎么了？”

“你的学生违反课堂纪律，打乱我教学思路！”

“不就是看本小说吗？至于吗？你上学的时候没看过？”

“江臻荻是六班的学生。”

“哎，老赵，她也是我的学生。”

“她现在在六班。”

老板和张英全一人一句，便把张曼曼怼到了无话可以说的地步。张曼曼似乎愤怒到了极点，脸色涨红，气得浑身哆嗦。

“这事必须有个结果！”

老板晃了晃杯子里舒卷的茶叶，茶香悠远。

“那下午就站着上课。”

“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推开办公室的门，老板走在前面，我默默的跟着。下楼的时候遇到沈杨，沈杨刚想问我书的事，看到老板之后，想见到猫一样迅速避了过去。这一路上老板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胆量找话题聊。

圣元高中临近大门的地方，有一个紫藤萝围绕的回廊凉亭，老板拍了拍上面的雪，示意我坐下。

“老师，你觉得我是坏学生吗？”

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老板缓缓地点了一根烟，想了想。

“不算太坏。”

“那什么是好学生？”

“你就是。”

“那我到底是好学生还是坏学生？”

“学生没有好坏之分。”

“学生没有好坏之分。”老板又独自喃喃的说了一遍。

“我成绩那么糟糕......”

“成绩只是代表你一段时间的过去，现在努力还不晚。”

我叹了口气，把头靠在柱子上。老板吐出了一口白气，但现在冬季，也分不清楚是烟还是热气。

“老板。”

“老板？”

“对啊，我听他们都这么叫你。”

“挺好，以后当个大老板。”

“噫，老师你还是教书育人吧。”

“老师，你说为什么有人总喜欢带着面具生活？难道他们不累吗？就像张曼曼，她打伤褚彰曜时一句话都没说，转眼间就到你那里去告状，她还算个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