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几个人,官比你大?你为什么要怕他们啊?”她双手托头,问道。
陆锦宣挺了挺腰杆,答道:“不是怕。适当示弱麻痹对方,方可攻其无备。”
“原来如此。我原以为你们带鱼只要随行保护圣上的安全,没想到也要明察暗访,当真是辛苦。”慕长璃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带御器械这一身份,是我的荣耀,请你不要随意给我们起绰号。”陆锦宣面露不悦。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人说话经常不过脑的,大人别跟我一般见识。”
慕长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没想到,陆锦宣也十分热爱自己的身份。
“陆大人,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稍有不慎就会失去性命,你真的不怕吗?”慕长璃抵不住心中的好奇,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虽死犹荣,何惧之有?”陆锦宣寥寥数语,已阐明自己的心志。
慕长璃微微抬起身子仰望着他的侧影。
借着窗棂透来的微光,她觉得眼前之人,愈发俊朗伟岸。
“今夜,我们只能在这里凑合一晚了。床留给你,我守夜。”
“陆大人,你明日还要去复命,你还是睡床吧。”
“行,你打地铺。”
“不是。我是说你睡床,我把床用枕头隔开,我也睡床。”
两人折腾一晚,实在太累。
陆锦宣很快酣睡过去,慕长璃悄悄起身,以手托头,俯视着他的脸。
忽然有一种千年休得共枕眠的感觉。
慕长璃重新躺下,心里小鹿乱撞。
为何,又有心动的感觉。
不行,不能对他动心,万一他执行任务,殉职了......
自己岂不是要痛失所爱?
慕长璃紧闭上双眼,竭力抑制自己别再想入非非。
翌日,当第一道阳光从窗棂洒落到地砖上时,慕长璃便醒了。
她起身,已不见他的踪影。
慕长璃一个轱辘起来,这才想到自己一夜未归,母亲一定很担心,得赶紧回家看看。
她到家门口时,院门打开,院内一片狼藉,柱子上还钉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欲救你娘,独自前往城东小树林。
慕长璃心下一沉,慕家从未开罪过什么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徐府的人已经追查到她曾闯入过地宫,因此掳走她娘以作威胁。
这么看来,这徐府的确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救人要紧。
慕长璃回屋取了她以前惯用的刀,到小镇租了一匹马,骑马往小树林赶去。
同样的恐吓信也飞到了陆府。
只是陆锦宣因为夜宿青楼一事,正在被陆沣当众鞭挞,是以他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信。
陆沣用力挥动长鞭,呵斥声如雷:“陆锦宣,你出息了,竟敢夜不归宿逛窑子,你把我们陆家的脸都丢尽了。”
陆锦宣跪在院中,尽管鞭痕已经遍布脊背,他依然固执地认为自己为了查案,不得已留宿青楼的行为并没有错。
“家主。”陆锦宣开口,这回他称陆沣为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