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刚才被羞辱的更狠的人，分明是她。

“念念，别为这种人难过。”

他一边哄着齐念，一边揽着人离开。

最后只剩林绣绣一人站在原地，她忽然想起，曾经自己在酒吧被搭讪纠缠时，慕之衍也曾为她出过头。

但即便是那一次，他也不过是让人打了那男人一顿，让他恢复清醒。

做任何事都克制而留有余地的人。

唯独在对齐念时，不顾一切。

宴会结束后，林绣绣看见齐念站在酒店外抱住慕之衍撒娇。

“之衍，我刚刚好像看见大小姐了，你现在一句话都不跟她说了吗？”

明明那样清冷的一个人，面对齐念却永远温柔，“我和她毕竟有过婚约，我不想你多想。”

“那这么多年，你难道对大小姐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吗？”

不远处，林绣绣身子缓缓一僵。

痛感早就过去了，可她，却也想知道……

这么多年，慕之衍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

不是一年，不是两年，他们以未婚夫妻的身份，相处了整整二十多年。

下一秒，他清冷的声音，混着晚风吹进她的耳朵。

“没有。”

“我对林绣绣，从来都只有责任，没有感情。”

“在你之前，我从没有喜欢过谁，只是父母告诉我，林绣绣是我的未婚妻，我出于责任对她好，仅此而已。”

“我对她做的所有一切，都只是服从命令，念念，只有你，是我自己选择的。”

服从命令。

这世间怕是没有比这更残忍的四个字了。

霎时，林绣绣笑出了声。

而慕之衍说完本要吻齐念，听到这笑声回头，正好看见了不远处的林绣绣。

他眼神一凛，下意识挡在齐念身前：“你来干什么？”

他这是觉得，自己又会伤害林绣绣？

兴许是早就痛麻木了，此刻，林绣绣只觉得内心无比平静。

她朝他走过去，“我想和你谈谈。”

有些事情，也该解决了。

慕之衍蹙眉，“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林绣绣盯着他，“你连跟我沟通都不肯，就想让我放弃婚约吗？”

果然，一提到“婚约”，他黑眸一动。

最终，慕之衍还是让齐念先上了车。

今晚的月色很美。

像极了十七岁的那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