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狠狠撂话道:“我泱泱齐国岂容尔等污蔑!你欺辱孤可以,可齐国却不容许尔等大放厥词!”
“哼!黄口小儿!”
经过跟黑衣人的交谈,齐钰大抵能发觉这口音与周国的略略相似,却也没有时间逃跑了,只能硬着头皮大战。
沈写意腾空踏步而过,微风拂过衣角凛凛,那番姿态似仙人一般。手里的锦绣山河折扇化作武器,一招一式宛如凌厉割草机,所到之处,将黑衣人的脑袋拧下来。
黑衣人陆续从黯淡的后方跳出来,共同地袭击沈写意。
趁着沈写意专心对付黑衣人,忽略齐钰,其中的几个黑衣人改变策略,直接将刀架在齐钰的脖颈上面。
他们威胁沈写意道:“若不束手就擒,世子齐钰会比王爷更早死。”
齐钰挣扎了会,头发凌乱,眸子泛着猩红,囔道:“太傅毋须理会我,快去繁京衙门找援手!”
沈写意握着折扇的手一顿,显然是有点不可思议。在他分神的片刻,已经有黑衣人劈刀而过,他身体已经僵硬,小腹生生挨了这一刀。
“太傅……太傅!放开我啊,你们这群畜生!”齐钰声嘶揭底地哭喊着,嗓子都有发哑了。
黑衣人无动于衷。
陆续有黑衣人发泄怒火似的,往沈写意身上捅去。
风清月朗夜,血腥蔓延满繁京。
在齐钰要绝望深感无助之时,有一位身穿银鼠灰妆缎长袍的女子,腕骨处缠着红绳,黑色锦靴旋转一周,黑衣人尽数躺倒,这招式与沈写意有点相似,又不尽然。
单凭那个女人自然是不够的,她身后还有许多布衣百姓扮相的援手。
围住沈写意的黑衣人无力与女人带来的人对抗,围堵齐钰的黑衣人只好过去帮忙,不过数个回合就打得屁股尿流,逃荒逃去。
女人没有追。她用缠着不知处的红绳,足尖一点,悄无声息地离开,跟着她身后的布衣百姓也随之离开。
齐钰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脸上满是泪痕,灰扑扑的爪子在沈写意满身疮痍的身上轻轻触碰。
她哭得泣不成声:“太傅……都怪我不好好听你的话,才害的你为我受伤。这本该是我挨着的呀,你怎么那么傻……太傅你可不可以不要死……”
沈写意在她怀里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气若游丝道:“你没事本王就放心了……”
沈写意的身体逐渐寒凉,她曾听宫里的嬷嬷说过,人要死的时候体温会变低,低到一定程度就可能是归去了。
齐钰隔着衣裳能察觉到她跳动得飞快的心脏,也不管手上的血污,直接擦着她的清泪呜咽道:“只要太傅不要死,孤一定不会再骂太傅长得丑,也不会再骂太傅是臭猪了……”
鼻尖萦绕着微弱气息的沈写意,撑着一口气道:“原来齐钰你骂过本王,回头看我不收拾你……”
沈写意两眼一昏。
“……太傅?”齐钰有点后悔她的口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