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橙放下手中装着纸钱和香的篮子,目中带着些许怅然。
与他相处才不过两三日,此时竟然已是天人永隔。
傅子彦看着隆起的土堆前简单的一块木牌,点点头:“嗯,慕辰,谢谢你……”
“勿需道谢。”陆橙不想傅子彦对他太过见外,况且林思鹤对他也有大恩。
傅子彦跪了下来,点了一炷香插在地上:“师父,徒儿这些日子让您费心了……”
她低下头,眼眶有些湿润,倒了林思鹤最喜欢的酒后将纸钱一一烧了。
烟雾中,她好像看见了林思鹤那提着酒壶洒脱不羁的模样。
师父。傅子彦吸了下红红的鼻子,心想着若有下辈子,她一定会拼尽全力报答他。
祭拜过了林思鹤,二人往家走着。
路过府衙时,傅子彦却见府门紧闭,门口的衙役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傅子彦扭过头,诧异的问着陆橙。
陆橙斜睨了一眼府门:“这种狗官我岂会留他。”
他早在林思鹤说魏林不是善茬儿后便让刑部拿人了,而未破的灭门案也会由新上任的知府受理。
傅子彦心中还有些许不甘,但此到底为官场之事,是陆橙才能管的事,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待林思鹤头七过了,陆橙已准备好了马车,连同傅子彦的行李都收拾好了。
而真到了要回京的时候,傅子彦又犹豫了。
“阿诀,我,我想,我还是……”她支支吾吾的,连陆橙的眼睛都不敢看。
傅子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在承乾门自尽的勇气,却连回京都不敢。
陆橙牵起她不安乱动的手,耐着心劝道:“若你要留下来,那我和你一起留下。”
“不行。”傅子彦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陆橙现在是皇上,要是因为她而弃朝堂于不顾,她就真的成了罪人了。
面对陆橙略显炙热的目光,傅子彦最终还是低头叹了口气:“好。”
她转过身,刚想上马车,身后就传来秦奕的声音。
“锦言!”
秦奕第一次看见女装的傅子彦,他脸一红:“锦言,你,你去哪儿?”
他原本想着林思鹤遭祸去了,傅子彦没人照顾,他还想与她多相处些日子好提亲呢,但是傅子彦看起来要离开陈州了。
傅子彦还没回答,陆橙就站到了傅子彦身前,脸色不善:“与你无关。”
陆橙也不是瞎子,怎会看不出秦奕对傅子彦有爱慕之心。
秦奕对陆橙还是有些惧意的,只是暗暗瞪了他一眼,目光就放在傅子彦身上。
傅子彦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陆橙的肩,示意他安心。
“秦奕,我要回京了。”傅子彦看了一眼住了近四月的院子,心中仍有些不舍,“师父回了家,我也得回家了。”
“可是,我……”秦奕手里的药篮因他的紧张被攥的咯吱响。
他看着陆橙又往前了一步,将傅子彦护在身后,那眼神也似乎在告诉他不要觊觎傅子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