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货架前,从上向下寻找着。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直接从她眼前拿了一盒创可贴。
她转头,威远正看着她,朝收银台的方向偏了偏头。
昭音跟了上去。
威远帮她结了账,撕开一条创可贴,看着昭音,开口道:“手拿开。”
昭音移开了手。
她额角的伤口,坦诚地暴露了出来。
沿着她的发际线,那道两厘米左右的伤口正在悠悠淌着血。鲜血流到她的额头,眉毛,甚至眼睛。她捂着伤口的手,也弄得满是血迹。
威远皱了皱眉,转头问收银的人:“有酒精吗?”
“有有有,哎哟,姑娘,”收银台后的便利店老板见状,亲自起身过来,先递来一张纸给她擦手,又用棉签蘸了酒精举给她,“快擦擦,别感染了。”
“谢谢。”昭音道了谢,准备擦完手上的血迹就去拿棉签。
威远在她之前,先把棉签接了过来,用没蘸酒精的那端帮昭音清理了周边的血迹。
继而,他看了看昭音的伤口,嘱咐了她一句:“忍着点。”
昭音点点头,垂下了眼睛。
下一秒,酒精刺入骨髓的痛感袭来。门边的法步似乎都能感受到似的,皱了皱眉。
但昭音只是垂着眼睛,一声不吭,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威远帮她清着伤口,看着她的表情。等到血止住后,便将手上的创可贴贴了上去,动作放得很轻。
时间将近正午,常识课刚刚下课,三五成群的训练兵以及结束了上午任务的士兵,或是涌向食堂,或是涌进便利店,说说笑笑地买午饭。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香邦军团声望最高的大将/军,正近距离低下头关照这个声名狼藉的和安区歌女,亲手帮她贴创可贴。
法步倚在便利店门口,看着威远,昭音,以及周围交换着表情的人们。
等威远收回了手,昭音礼貌地开口:“谢谢。”
“走吧。”威远转身走出便利店,昭音跟在他身后。
法步也站直身体,跟在两人身边走出来,继而开口问昭音:“怎么弄的?” “被砸的。”
“被谁砸的?”法步继续问。
昭音摇了摇头,“不知道。”
“为什么砸你?”法步皱着眉。
昭音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兴许是她的臭名声,招致了什么误会。但是连砸她的人都找不到,究竟是什么误会,更是不得而知了。
“吃饭了吗?”威远突然问她。
“没有。”昭音回答。
“走吧。”威远淡淡开口。
昭音微微一愣。威远这是要跟她一起吃饭?
威远亲自归她到手下,亲自编她住进军团公寓,现在再和她走得近一些,就太危险了。他不怕那些指指点点吗?
“我带她吃吧,”法步却是开口对威远说,“你不是要赶去开会?” 威远看着法步,犹豫了一下。
“放心吧。”法步又说。
听了这话,威远思考了几秒钟,终于点点头,又看了昭音一眼,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