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低着头，但鱼蛋老板依然能感受到他们对眼前男人的尊崇。

“不……不要钱了，都……都送你。”

鱼蛋老板被吓到了。

他见过富商。见过那些社会地位很高的，但就是没见过眼前阵仗如此夸张的。

他觉得就这青年身后任何一位，都是他见过那些社会地位很高也能以所望尘莫及的。

但就是这么些人都得对这位青年低头，这只说明一件事，这个男人，不一般。

“一定要收的。”

秦凌微笑着将钱放在老板的铁罐子里，然后自己动手拿走一串。

品尝一口后，赞叹了起来。

“还是五年前的味道阿。”

秦凌回味。

当年他沦落到火车站讨吃，几乎都快饿死的时候，秦凌记得就是五串鱼蛋救了他。

“慢慢吃吧，好好一个年轻人，怎么混成这样。”

秦凌还记得位老板的话。

是啊。

好好一个年轻怎么会混成这样？

所以他揪准机会逃上火车，一走便是五年，他当时发誓，要么死在外面，要么王者归来。

现在，他回来了。

“您是……？”

已经快六十岁的老板有些疑惑。

他不可能认识这种大人物的。

“我是您当年救过的一个穷小子，是您点醒了我。”

“忘记了吗。”

“当年有一个快饿死的小伙子，是你给了五串鱼蛋救活了他，现在他回来了。”

鱼蛋老板还是没想起来。因为每次卖剩的鱼蛋他都分别流浪汉。

但知道他救了一个小伙子，而这个小伙子如今有出息就足够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来，这些鱼蛋都给你，反正都卖不出了。”

鱼蛋老板热情地将鱼蛋都捞起来。

“来，你们都吃一点。”

“是！龙皇！”

二十七个人。

一个个列着队伍领取鱼蛋。

龙皇曾经告诉他们，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甚至连鱼蛋都觉得是世界最美味的食物。当时他们不理解，现在理解了。

理解龙皇为何一定要选择乘搭这趟列车，理解龙皇为何亲自在这天寒地冻的火车站等了整整两个小时。

龙皇不是为了鱼蛋。他是为了卖鱼蛋这个老中年。

鱼蛋很快吃完。

鱼蛋老板也该回去了，老伴还在家里呢。也不知道火灶够不够热。

鱼蛋老板住在车站大半小时的路程。推着手推车的他很快注意到他的家被很多人围起来，他还以为是老伴出事了，结果当他推开围观者，却看到老伴坐在门口，她的病康复了，正在跟周围的邻居说她的事。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跟我说，她是来给我治病的，然后给我施了几针，我就觉得身体能动了。”

“我觉得她一定是上天派来的仙女。”

“而且她临走前还给了我这个。”

邻居围观的主要原因，正是半旬老妇手里这份文件。

那是一套房！

“老伴？”

“大春你回来拉，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