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又说：“等回来，离婚时我会把股份都给你。”

梁凡尘沉凝几秒，终是点了头：“最多半个月。”

刘可馨压下嘴角苦笑：“好。”

记忆里那个梁凡尘的笑容似乎越发斑驳了。

晚上，夜幕轻垂。

刘可馨打开衣柜收拾行李，衣柜里梁凡尘的衣服还是崭新的。

每季度，她都会给他增添衣服。

可他后面都很少回来，也不曾穿过这些衣服了。

衣柜最里面，同一个衣架上，还挂着两间白衬衫。

大一点的拥抱着小号的衬衫。

那是他们结婚时穿的。

拍完婚纱照后，她把两人穿的衬衫，像她最爱的电影《断背山》里一样重叠，把爱珍藏。

可为什么，电影里的主角承受重重压力，仍然深爱着彼此。

梁凡尘的爱，会消失的那么容易?

刘可馨取下衣架，跌坐在地上，靠着衣柜紧紧抱住那两件衣服，眼里涌上雾气。

……

飞机冲上云霄，梁凡尘闭着眼没说一句话。

刘可馨从他无动于衷的侧脸看向窗外云海，耳里一片轰鸣。

十年前，他们去云南，坐的是经济舱，可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

那时候的他们好似永远也不会疲倦。

那些对未来的期待里，无论怎样，都没有想过会像如今这样。

下了飞机，专车来接他们去酒店。

下车前司机贴心提醒：“玉龙雪山最近在下雪，为了安全还是不要去那里了。”

刘可馨谢过司机，司机看了看不等她就走的梁凡尘，低声说：“鸡足山金顶寺许愿很灵的，一定要去试试。”

刘可馨微微一怔。

晚上，两人坐在酒店高级餐厅，不发一言的吃饭。

明明饭菜看起来可口，可刘可馨却味如嚼蜡。

看着梁凡尘冷淡的模样，刘可馨放下筷子说：“明天我们去爬鸡足山。”

梁凡尘丝毫不在意，他的视线盯着手机，看也不看刘可馨一眼：“随你。”

刘可馨眼神一黯。

第二天，两人果真去爬山。

刘可馨走一段歇一会儿，梁凡尘看着她即使累得不行也不向他求助的样子，有些不耐烦。

想了想，他伸出手：“拉着我。”

刘可馨看了看梁凡尘不耐的神色，还是拉住了那手。

她想说句“谢谢”，只是不知为何心里好悲哀。

好不容易到了金顶寺，刘可馨进了殿。

跪在那里的时候，她磕了个头，要许愿的时候却看着佛像顿住了。

香烛长燃，云烟缭绕。

佛祖高高在上，看着她空虚无望的灵魂。

她跪下去却不知道能祈求佛祖什么愿。

是让梁凡尘留在她身边?还是让他再爱上她?

她什么愿都说不出。

所以最后，她只磕了几个头便出了门。

梁凡尘站在殿门，漠然的看向刘可馨：“你信这个?”

山顶阳光刺眼，刘可馨眯了眯眼，轻声说：“我许愿你能留在我身边。”

梁凡尘一顿，随即不屑勾唇：“看来佛祖帮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