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落座,立刻就有宫人将不远处的血迹打扫的干干净净,又有人将一壶热茶和茶具盛了上来,给二人倒满,又无声的退了下去。
“俢澜今日怎的有空来我这儿?”
殷景明喝了一口茶,眼神殷切的看着对面的人,满眼关怀,好像一位慈祥的长辈。
“今日,臣刚与丞相府千金完婚……”
殷修澜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慢慢说道。
“哦!哦!”殷景明一拍掌,好像才想起来这回事。
许是自己实在是赐了太多婚,到底什么时候也记不清了。
“俢澜可还满意?”殷景明凑过头去对着殷修澜挤了挤眼,好像一位调侃打趣小辈的老顽童。
殷修澜始终波澜不惊的,他垂了眼,淡淡道:“丞相千金一头撞在了柱子上,臣已经命人给抬回去了。”
殷景明忽的收了笑,面无表情的盯住殷修澜,一言未发。
殷修澜毫不在意,自顾自的喝着手里的茶,一时间亭子里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殷景明毫无征兆的又笑了起来,怕了拍桌子道:“好个丞相府,竟敢不把朕亲赐的婚放在眼里,还敢寻死觅活的,简直是打你的脸!”
“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他猛的起身,边往前走边大喊着:“来人来人,朕要拟旨!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胆子!”
殷修澜毫不在意他这般癫狂的模样,只静静地喝完自己杯子里的茶,才慢悠悠的起身。
“来人,备车。”
夜枭悄无声息的出现,“遵命。”
行着礼,他悄悄地探头看了一眼皇上离开的方向,不动声色的咽了咽口水。
往日经常跟着王爷的夜鹰去干别的任务了,这才将他调过来。
结果他发现,王爷身边这些人,怎么一个比一个诡异?
……
宋映晚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依然是头痛欲裂,她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方简陋的床上,除了身下简陋的雕花木床和不远处一张干干净净的桌子之外,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东西。
她张了张嘴,结果嗓子干哑艰涩,竟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吱呀。”门被打开,从外面进来一个梳着丫鬟鬓,穿着粉色小夹裙的小丫头。
“小姐!您醒啦!”小丫头一抬头看见她,连忙将手里的汤药往桌子上一放,哭天喊地的就扑了过来。
“小姐,您终于醒了!翠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呜呜呜……”
宋映晚本就头痛,此时被这小丫头喊得更是几欲晕厥,哆哆嗦嗦的探出手去,将翠儿的嘴捂了个严实。
“水……”
再不给你小姐我喝水,等会儿真就该哭丧了。
“水,水!”翠儿猛地一拍头,急哄哄的站起来,绕着屋子到处转悠,然后哭唧唧的看着宋映晚,“小姐,我们没有水……”
宋映晚:……
“有汤药!小姐,汤药行吗?”
宋映晚体虚的招招手,翠儿连忙把桌子上的汤药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