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奇往前几步,隐匿暗处的人骤然出现,拔刀相向,将褚奇团团围住。
[卿卿与此事无关,聂姑娘若想知晓长枯岭之战细节,先放了她。]
[褚奇啊,]聂忟衣蹲下身子,一手掐住我的脸,[不放她,你才更不敢不说,不是吗?」
[呜….….]我叫她掐着不能说话,只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她。
褚奇皱了眉头,「姑娘不必如此,我非你敌方,今夜只身前来,便是诚意。」
聂文衣松了手,顺手又在我脸上掐了两把。她脸上无甚表情,口中却小声嘀咕了句:「还挺软。」
我哀怨地瞪她一眼。她挥了挥手,那群人收刀而退,她转身回桌案前坐下。
褚奇几步走到我身边,一边解我身上束缚,一边问道;「可有伤着?」
绑在身上的绳子一落,我伸手就抱住褚奇,眼泪滚滚落下,泣不成声,委屈极了。
褚奇有些慌了神,转头看聂文衣,还未说话,聂文衣开囗了:放心吧,我没伤她。哭成这样,应
该是吓的。J
卿卿乖,没事了。」他轻拍我的后背,而后将我扶起来,一同坐在聂文衣对面。
[既知道我姓聂,想来王爷已把我身份打探清楚了吧。]
[抱歉,姑娘以聂铮将军旧物相邀,我不得不谨慎些。]
[哼,]聂文衣冷冷一笑,「难为王爷竟还记得家父,当年之事.……]
「当年之事,]褚奇打断了她的话,「现在还不能明查,连暗查都要慎之又慎。」
「聂姑娘,我知你为父洗冤心切,但幼帝登基,朝局不稳,此刻不直牵扯旧案。且背后盘根错节,
尚不知谁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难道不是左督御史秦昭假公济私诬陷我爹吗?]
褚奇摇摇头:不是秦昭。从与蒙部开战,粮草被烧,后援不到,威远军被困长枯岭,环环相扣,
非秦昭之力所及。]
[..….我时任威远军翊麾校尉,被派回京中求援,先帝却在那日病倒,重臣皆在宫中,我被拦于宫
门,通票之人两个时辰不见回复。」
「因疾驰三日,我力竭而倒,又香睡三日,再醒过来,木已成舟——长枯岭兵败,聂将军战死,被
扣上叛国罪名。]
[长枯岭之战牵涉甚广,聂姑娘此时切不可轻举妄动.….….]
聂文衣双眉紧盛,眼中透出几分审视:「我如何能信你?」
「聂姑娘,]褚奇神色庄重,「我入威远军时年方十四,聂将军视我如子,当年我受命回京求援,
以为能博得一线生机,往后仔细想来,聂将军那时大约已清楚入了圈套,长枯岭一战必败,回天无
力,叫我回去不过是找个由头保我一命。」
忆及往昔,褚奇有些哀戚,「他知道,我虽不受重视,但毕竟是皇子,回了京城,宣德帝念及手足
之情,自会保我平安…….
「威远军几千冤魂,我必有一日叫他们沉冤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