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苏燃伸手抓了他的白袍，稍纵即逝，她面色极苍白，但眼中仿佛有什么在支撑，是一种不顾一切的坚韧，她向他摇摇头，“江城，你先出去，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他说。”

脑海中一切渐渐清晰起来。

从前的，现在的，关于她的，苏冰清的，所有的一切……

江城终是点头出去，给他们带上了门。

陆廷风沉着脸，“这么迫不及待找下家了？”

他以为她会反驳，像从前那样倔强的不肯认，但她只是面上越发苍白，却并没有反驳，她撑着身子从病床上坐起，“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吗。”

她竟还这般理直气壮？

陆廷风怒从中来，他大步上前，“苏燃，你竟敢伤她！”

“她？苏冰清？呵……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他怒视着她，“苏燃，你明知道她在恢复的关键期，她才有好转，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对她下手？我不过是出差几日，我要是再晚回来，你这丧心病狂的女人是不是还要杀了她！”

“杀了她，”她重复，许是脸色太苍白，神情有几分凄然，她缓缓的说，“杀她，我嫌脏了我的手……”

“你再说一句！”陆廷风蓦地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你知不知道她受了惊吓，如今病情又反复，苏燃，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病情反复？”

“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她面上荒凉的笑，看着这个她执意要嫁的男人，看着这么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她说：“陆廷风，我笑你傻……我笑你是个傻子……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病情？谁的病情？她苏冰清吗？”

她又笑起来，眼泪都快笑出来，“她没有病！你知道吗！她什么病都没有！”

“陆廷风，你这么恨我……可是，可惜了，我恶毒心狠，苏冰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堂堂陆廷风，却是个眼瞎心盲的傻子！”

——砰

他的拳头擦着她的脸，生生砸到墙上。

她下意识颤了眼。

“你再敢说她一句。”他死死盯着她的眼，“苏燃，我再给个机会，把话收回，去跟她说对不起。”

跟她说对不起？

“你休想，”她毫不退却的回望他，眼里有火在烧，绝望而不顾一切，她说：“陆廷风，我恨她，恨不得她现在就死去，让我跟她道歉，你想都不要想！”

“苏，燃！”

一字一顿，碾碎了吐出来，“你自找的！”

他蓦地抓住她的胳膊，不怎么费力就把她扯下了床。

“陆廷风你疯了！”

“去跟她道歉！”

陆廷风半拖着她向外走，几乎不费力的重量让他手下微顿，她竟……这般瘦了吗？

但这念头只是一时，她方才的话激得他几乎失去理智。

她算什么！

她凭什么，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视频清清楚楚，清清现在就躺在病床，是被她打出来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