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容的目光变了变,笑道:早听我娘说过,京城有位花老爷,爱妻如命,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两滴老泪还挂在脸上,花靖丰僵在那里,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在下要替花小姐拔刀了,请花老爷回避。
那么,就拜托薛公子了!
薛容凝视着病床上的人,喃喃自语:丑成这样,生你的人也定是个丑货,他是瞎了眼睛么?放着仙子不要偏钟情一个丑女……
你是来选美的还是来救人的!
病床上的人儿忽然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似天上的星辰,泛着清冷的光芒。
薛容面色一沉,看着床上的胖妞。肥得眼睛都只剩一条缝了,为什么还会给人冷极的感觉。
好像那一眼,就洞穿了他所有的心事。
徒有其表,不会治就滚蛋!
冰冷的声音像被霜雪染过,透着寒气,带着迫人的压力。
薛容眯了眯眼:你不傻?
你才傻呢!你全家都是傻子!罂粟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她可是暗夜妖精,上一个嘲笑她的人被她做了花肥。眼前这个小子长得细皮嫩肉的嘴巴却够毒。若不是现在换了身子受了伤,她不介意让他也变成花肥。
你……薛容被噎到了,很想一巴掌拍死她。但是想到娘的嘱托,他深深的吸口气,把医药包打开,从现在起不要说话不要动,我要拔刀!否则后果自负!
哼,暂且信你一次!罂粟不屑的哼哼。若非这异世没有她要的工具,她又何需他救?
她这是什么态度?
薛容冷着脸拿出银针等工具,不提示一声直接就拔刀。
唔……
鲜血喷溅,其中有不少是半凝固了的淤血。
罂粟只是闷哼一声,再无其它反应。薛容不由得问:疼吗?忍不住就叫出来。
还行。罂粟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年轻的少年在她身上忙碌。
薛容翻了个白眼,手上的动作却不自觉的放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被血染透的纱布、棉花扔了一地。薛容专心致志的为她清理、缝合,额上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
刀尖都抵上心脏了,若非她肉厚,再加上心脏比常人偏一些,他还真没足够的底气和阎王爷抢人。
直到一切结束,薛容才松口气,抹抹汗。却对上她清明的眼,他怔了怔——从头到尾,她都睁大眼睛看着他,眉毛都没皱一下。这样的人,真是个傻子吗?
眼中有凌利的光芒一闪而过,他赞道:古时有关公剜骨疗伤,没想到你也有那样的魄力。顿了顿,他揶揄道,你不会是不知道什么是痛吧?
你叫什么名字?罂粟不答反问。
薛容。
薛容,好,我记住你了!罂粟扬扬唇,今日你救我一命,他日我必还你一命!
薛容怔了怔,清冷的眉眼渐渐变得柔和:花小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然。
好,希望你不要忘记今天说过的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