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强大如他，哪怕星辰天下，此刻的声音也忍不住出现了一丝颤抖。

他抱着大哭不止的女儿。

声音哽咽！

“对不起。”

“爸爸……来晚了！”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小囡囡哭声渐止。

“叔叔……”她仰起小脸儿，看着叶星辰泛红的眼睛，轻轻给他擦了擦眼泪：“你……是我的爸爸吗？可是妈妈说，我的爸爸已经牺牲了。”

“牺牲，就是死了，妈妈说爸爸是个大英雄，为国捐躯……呜呜，你不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已经死了！”

叶星辰抚摸着囡囡的后脑，把女儿的小脸儿紧紧贴在胸口。

心都在滴血！

“囡囡，妈妈是骗你的，爸爸没死。”

他沉默许久，抬手拭去女儿脸上的泪珠，轻声开口：“妈妈为什么要让人放狗咬你……”

怀里，小囡囡突然仰起小脸儿，稚气的大眼睛扑闪扑闪，连连摇头：

“你说错啦！妈妈才不会让狗狗咬我，妈妈对囡囡最好啦！让狗狗咬我的是姨妈，她总是欺负囡囡和妈妈，还不许我们回家……”

姨妈？！叶星辰脑子里“轰”的一下，满脸愕然。

囡囡对顾雪柔的称呼，居然是，姨妈？！那……她的妈妈又是谁？！在顾家别墅门口听的一清二楚，小囡囡……不是自己和顾雪柔的女儿吗？“囡囡最聪明了。”

他心脏隐隐发紧，挤出一丝笑容：“那，爸爸问你一个问题，姨妈的名字是什么？你知道吗？”

小囡囡声音脆生生的：“知道啊，姨妈叫顾雪柔，是妈妈的表姐。”

“我还知道，因为爸爸是上门女婿，所以我是跟妈妈姓的，名字叫顾小囡。”

说到这里，囡囡小脸儿一黯，大眼睛再次蓄满泪水：“可是，姨妈让我喊她妈妈，不喊就打我，呜呜呜……叔叔，你真的是我爸爸吗？我妈妈为了救爸爸，嗓子在车祸里受伤了，不会说话，但她教了我这个……”

她从叶星辰怀里挣扎落地，手指在地上歪歪扭扭的比划了“叶星辰”三个字。

而后仰起小脑袋，泪水沿着小脸儿扑簌簌落下，哽咽抽泣：“这是妈妈教我写的，叔叔，你认识我写的字吗？他们不让我上学，我字写的不好。”

叶星辰身体陡然僵硬，脑海深处仿佛惊雷炸响，心脏几乎停跳！救爸爸，车祸，喉咙受伤，不会说话……

当年冒着生命危险，从车祸现场把自己救出来的，不是顾雪柔？顾雪柔……

她不是哑巴，更不是囡囡的妈妈，不是自己的妻子？

那么……

和自己拜堂成亲，一夜温柔缠绵的，又是谁？！“囡囡。”

他盯着女儿的眼睛，声音忍不住隐隐发颤：“你的妈妈，叫什么？”

小囡囡微微一愣，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哭的浑身颤抖：“你骗人，你不是我的爸爸，你连妈妈的名字都不知道！”

“妈妈叫顾清歌，清水的清，唱歌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