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不言而喻,你贪污受贿的证据都被我瞧见了!该怎么处置,你掂量着点。
钟有良目光一凝,纵然胸口火气腾腾,此刻也只能沉声道:“李典史,你今夜潜入本官住处,按照大宋律法,应当脊杖二十,配刑三年,但念在你平日在衙门中辛勤劳苦,再加上此行一无所获,本官便放你一马,若你再有下次,定将你打断双腿,收监判刑,你可明白?”
李二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连忙跪了下来:“多谢大人。”
“起来吧。”
钟有良双手背在身后,一脸为难的样子:“其实,属下囊中羞涩,本官理应帮你一把,只是本官向来清廉,住处之中也并无值钱物件,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林宋若是听见这话,估计要气得够呛,你床底下白花花的银子一大堆,你跟我说囊中羞涩?!
一旁,李二虎也只能强忍住心中想吐的冲动,拱了拱手:“大人两袖清风,小的理当上行下效。”
“很好,日后记着便是。”
钟有良倒是很满意李二虎的表现,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李二虎也没有停留的意思,转身便向外走去。
王捕头不解地看着钟有良,问道:“大人,您就这么放他走了?”
“本官向来宽宏大量,有什么奇怪的吗?”
钟有良端着架子瞥了他一眼,但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看李二虎的样子,多半是没有翻阅卷宗,可床榻之下的那些银钱也不好解释。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后悔放走了李二虎。
可是话已经说出去,现在后悔也没用了。
“哼,不过区区典史,谅你也没那个胆量说出去!”
冷哼一声,钟有良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对王捕头道:“王春生,去看看林大人是否已经睡去,就说我找他有事商议!”
“是。”
驱散了衙役,钟有良才连忙掀起床板,抚摸着床下的银锭,喃喃自语:“你们可是我的命根子呀,可千万不能出什么意外......”
林宋的住处离钟有良的房间并不远,王捕头一路小跑,来到林宋门前。
房间里还亮着烛光,王捕头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敲门。
“谁......谁在敲门?不知道老子在睡觉?!”
林宋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王捕头在窗户纸上捅了个洞,朝着里面看去。
只见林宋正趴在床边呓语,地面上满是黄汤酒水,其中还混杂着各种食物。
“林大人,是我,王春生,钟大人说邀你过去,有事详谈。”王捕头硬着头皮小开口。
虽然他也不愿得罪林宋,但林宋平日里并不管事,反倒是钟有良和他的接触更多一些,所以他宁愿得罪林宋,也不愿得罪钟有良。
“滚,没看到老子正......呕......”
林宋没好气地马骂了一声,顿时一滩黄汤吐了出来,隔着窗户,王捕头都能闻到那刺鼻的酒气和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