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涣散的眸子,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骤然泛起了冷意,锋利如刀,她想紧紧的握起拳头,可惜的是,十根手指都被齐根斩断,只余一个残缺的手掌在,根本握不成拳头。
‘哐啷‘一声,地窖的锁打开了,一抹亮光照了进来,紧接着,她这辈子最恨的三个人映入瞳孔。
正是安平公主、赵良坤和她那个好堂妹云初秋。
“母亲,你看她的眼神,她这是想吃了我们啊!”云初秋像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躲在了安平公主的身后。
身边的赵良坤露出了心疼的眼神,拉了拉云初秋的手,温声细语安抚她:“秋儿,你不必怕,待她死了,就不能再克死咱们的孩儿了!”
云初秋乖顺的点头,眼角的余光却瞟向狼狈不堪的云初夏,里头全是得意和扭曲的痛快!
她才不稀罕什么平妻之位,她要的是当家主母的位置,云初夏,你这个低贱的女人,凭什么压我一头?
怒极反笑,云初夏看着这些人在这里唱着最可笑的戏码,她笑的前俯后仰,血泪流了一脸,还没死,便已形同恶鬼,而后,她猛的伸出没有手指的双手,指着他们每一个人:“我云初夏是瞎了眼,才会嫁进安平公主府,才会嫁给赵良坤你这个废物!”
“你忘了你的功勋是哪里来的吗?那是我一次次顶替你上战场得来的,我死了,你以为你还是朝廷的功臣吗?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五年前,云初夏嫁进安平公主府的时候,赵良坤还只是个空有世子名号的一介草包,是她苦劝赵良坤开疆扩土,勤上战场。
她疼惜这个娇生惯养的夫君,每一次都随军出征,挡在赵良坤的前头。
她不记得自己替赵良坤挡过多少刀子,替他卖过多少命。
可惜,她从不知道,这个被她捧在心尖上的夫君,竟是个薄情寡义的废物,他听信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认定他父亲赵长信是被她云初夏克死的。
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还不快动手?”安平公主轩辕晨冷冷开口,眉心拧紧,十分不悦。
她最不喜听到云初夏的功劳,早知道云家的女儿这么粗鄙,这桩婚事,她是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只是安平公主早忘了,二十年前,她是如何的求着安禾公主,将云家的女儿让给她的儿子赵良坤。
云初夏原本要结亲的并不是她安平公主府,而是安禾公主府。
“轩辕晨、赵良坤、云初秋,你们不得好死,我云初夏咒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道长开始施法,一波又一波的污水泼在云初夏的身上,地窖里的烈酒坛子全部被砸开,烈酒洒了一地,道长嘴里念叨着什么,手上却点燃了火把,往地上一滚,烈酒遇上火苗,像是长了脚的怪兽一样,到处乱窜。
云初夏便坐立在火苗的中央,她的发丝烧了起来,身上火辣辣的痛,五脏六腑都像是快爆炸了一样,可是,她却感觉不到痛了,只余一双眼睛,像是恶鬼一样盯着火光另一头的那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