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不住?”师爷诧异,言语间却是有些失望,“一群佯攻的乌合之众,我大汉铁甲卫士,竟然守不住?”
外面喊杀震天,报信的汉军需要大声高喊,师爷才听得见,“师爷,外面的贼寇上千之众,决然不是佯攻的架势,属下以为,县衙才是黄巾贼寇的主要目标!”
忽然,衙门外的喊杀之声变了,明显能感觉到,贼寇的气势大涨,甚至,能感觉到大地都在震动那般。
咚!
屋顶上的瓦片都掉落。
“师爷,那群贼寇拆了杨员外家的房梁当做攻城锥,盾墙守不住拉!”
用房梁作为攻城锥,来破县衙的铜墙铁壁,是候参的想出来的主意,而那杨员外的宅子,在舞阴也算是有些名望的了,距离县衙不远,所以候参提出计划时,宋翼就想到了杨员外家的房梁。
“一!”
“二!”
“三!”
众人齐心,抬着横梁猛地一撞,汉军的持盾牌兵感觉被大山冲击那样,胸口剧痛,甚至连手骨都碎裂,铜墙铁壁自然被撞开了口子。
“杀!”
这个距离,县衙内藏匿的弓箭手也不敢贸然射击,否则会伤及己方士兵,黄巾教徒像嗅到猎物的猛兽,潮水般涌向这撕开的口子。
汉军对此情况自有应对之策,盾墙后,有短刀手准备,在极狭小的范围内,双方将士短兵相接,狭路相逢勇者胜。
汉军,精锐武勇;黄巾教徒,狂热!
胜者,往往是狂热之人,因为他们的信念坚定,能为此付出生命。
更重要的是,他们人多!
师爷从高处俯瞰外面的战况,竟感叹,“贼寇如此密集,竟如同蝼蚁,数不胜数。”
然,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最令宋翼头疼的防御墙已经打开,很快县衙围墙外的汉军军士,都被斩杀殆尽。
外面的汉军已经被清理干净,宋翼指挥人撞开了县衙大门,蜂拥而入,见人就杀,无论男女老少,那些弓箭手也都丢了弓,换上铁刀,与黄巾教徒厮杀。
很快,县衙前院就被点燃了,大火开始蔓延,火势从柴房开始,势不可挡。
师爷哪里还能淡定自若泰然处之,他与自己亲信准备钻狗洞逃跑,县衙自然是有后门的,可这种时候,谁还敢走后门,说不定还有千军万马张开大网等着他们。
狗洞位于厨房边上,师爷一干人趁乱赶了过来,扒开那丛枯黄的草,便是刚好够一个成年人面前勉强钻的狗洞了。
“师爷,您先,属下为您殿后!”
那几名亲信倒也忠诚,警觉的看着周围,确定没有贼寇追来,连忙让师爷先行。
师爷苦笑自嘲,“昔日孟尝君行鸡鸣狗盗之事,吾辈曾不耻嘲笑,既为君子,便有君子气概,即便是死也不能辱了名声,没想今日竟也要此鸡鸣狗盗之事。”
师爷不在犹豫,挽起袖子,提着长袍,趴在地上缩成一团,一点点钻向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