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林树森挠了挠头,「我突发奇想,把他的玩具小恐龙放到了我本来躺着的位置,他醒来,可能被吓到了。」
「……」我无语了,我把哄好的蛋蛋往他身上一放,说,「你要跟他解释一下。」
林树森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然后跟蛋蛋说:「爸爸错了,爸爸是去厕所了,不是变恐龙了。」
他一直在喊冤,声音略带一丝苦涩:「西西,一涉及蛋蛋就跟我生气,平时又对我不冷不热的。」
在我把宝宝接回来以后,他凑过来想要抱我,被我躲开了。
我把儿子放回到床上,看着他扑腾小手小脚,忍不住笑道:「那我现在肯定喜欢我儿子多一点。」
林树森垂眸叹息:「我感觉,我现在向你求婚,你都不一定会答应。」
我怔了怔,看了他一眼,不太确定他是认真还是开玩笑的。
毕竟,他以前根本不想结婚。
我也不敢抱太大希望。
林树森多看了我两眼,突然又问:「那你想跟我结婚吗?」
我心里五味杂陈,最后还是顺应内心点了点头。
他紧绷的情绪肉眼可见地轻松了些。
过了一会,又问道:「你是因为蛋蛋,还是因为喜欢我才跟我结婚的。」
我愣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房间里有儿歌的声音,有蛋蛋「嗯嗯啊啊」的声音。
我听不到我内心的回答。
「算了,」林树森再次开口,「就算是为了蛋蛋,我也知足了。」
话音刚落,儿歌也在这会播完了最后一个音符,蛋蛋似有感应,一声不吭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林树森。
房间骤然安静。
我呆望着他,不敢相信他竟然能说出如此妥协的话。
「林树森……」我很清楚,在这一刻,我的心明显触动了。
07
分开的近一年里,不是没想起他。
最初的孕吐,昏天黑地,想起他心痛得像裂开了一道小口,装满了委屈的酸水。
后来每次去产检,总有护士问先生怎么没来。一个人去的次数多了,大家也就明白了。
但是看到别的孕妈都是成双成对在等,也会觉得心里不平衡。
再来就是生孩子,因为没有家属,签字都是自己签。
那一刻就突然觉得,没有什么是自己扛不过来的。
不需要那个人也可以。
直至后来遇到,喜欢似乎被磨平了,还是说,已经被包裹入坟,埋葬在泥土里,不再重见天日。
……
转眼间蛋蛋已经三个月,林树森开始频频往我家搬玩具。
声光沙锤、追视球、健身毯……还别说,蛋蛋挺喜欢的,特别是健身毯,一上去就扑腾个不停,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
他似乎在刻意讨好蛋蛋,不停跟他聊天:「你怎么这么喜欢踢钢琴,在作曲是吧。」
我笑道:「你没见过他踢烦了发脾气的时候。」
「那就是作不出曲子,在酝酿。」他握紧蛋蛋的小脚,往自己脸上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