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秦老头给秦卿夹了一些菜,冷着脸表态:“等会儿吃完饭,我去找大队长聊聊。”
这几年地里收成不好,大队长正准备组织人手开垦山上的荒地。
这开荒肯定是累的。
秦二爷爷家一堆懒人,要是把他们调过去,不累死也能累脱一层皮,省得他们闲着没事儿乱嚼舌根。
秦老头说:“咱家好像还有一瓶二锅头,是淮山以前从部队带回来的,我一直没舍得喝。老婆子你回头找找,我给大队长送去。”
求人办事总得带点伴手礼,得彰显自己个儿的诚意。
“成!”
秦老太一拍桌子,知晓老头是个有成算的,顿时眉开眼笑,幸灾乐祸。
这边商量妥了,秦二叔知道秦二奶奶一家人肯定惨了,但凡秦老头出马,就没有办不下来的。
不过秦二叔是个言出必行的性子,之前答应小宝儿要把狗剩摁进粪坑里,于是立即朝孩子们使了个眼色。
不久。
狗剩他娘强忍着恶心,按着狗剩坐在水盆里,刷了一遍又一遍,但还是臭,熏得全屋都是味儿,就连院子里也是臭的。
秦二奶奶站在院子里指天骂地:“到底是哪个生孩子没屁眼的缺德玩意,心肝咋就烂透了,凭啥这样对我家狗剩,我大孙子真是遭了大罪了。”
秦二奶奶一边臭骂,一边干呕着。
就在之前,狗剩竟然掉进粪坑里了,是她把狗剩从粪坑里捞出来的,她都吐了好几遍了。
狗剩在屋里洗澡,张大嘴哭嚎,他今儿出了个大丑,被许多人看见了,他往后没脸出门了。
他娘又气又骂又心疼:“咋回事,到底是谁干的?哭有个屁用啊,你倒是说啊。”
狗剩扯嗓门嚎丧:“我哪知道啊,我在河边玩的好好的,眼一黑就叫人套了麻袋,被打得晕头转向,他们一声不吭,好几个人揍我一个,还把我扔进粪坑里了。”
院里几个小丫头,胆子小的抱住自己瑟瑟发抖,胆子大的躲起来偷乐。
该!
秦二奶奶重男轻女,狗剩他娘也一样。
丫头片子在这儿没地位,不是挨打、就是被骂,狗剩也总欺负她们。
这回狗剩遭了难,几个丫头可开心死了。
秦二爷爷吃完饭出去遛弯儿,回来时看见这满院子的狼哭鬼嚎,他顿时发懵:“咋回事,这都哭啥呢?”
秦二奶奶干呕不断,她都吐了好几回了。
如今一把扯住她老伴儿,唾沫星子满天飞,骂骂咧咧地叨叨了一遍。
秦二爷爷瞪圆眼珠子:“哪来的黑心玩意儿?别叫我知道是谁干的,不然我老头子饶不了他们!”
这时,大队长一脸微醺,摇摇晃晃地来到他们家。
“老秦二叔啊,”大队长笑呵呵的,乍一看像个弥勒佛,但小眼睛满是精明。
“咱们大队准备上山开荒,这光荣伟大的任务算你们家一份,你们可得加把劲儿啊。”
大队长拍拍秦二爷爷的肩膀,仿佛在对秦二爷爷施加重担,可秦二爷爷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