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气急败坏的让人把钟离抛进海里。
“砰!”
苦涩咸腥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钟离在水里沉沉浮浮,心里却是一片宁静。
真好,自己终于解脱了…
“坚持住!不许睡!”
是谁?是谁在叫我?
钟离听见周边嘈杂一片,乱乱哄哄听不清楚。
唯一能确定的是,有人紧紧抱着自己,给了自己最后一丝温暖…
到底是谁?
钟离努力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在一片黑暗空旷的地方悬浮着。
突然一束光从头顶直直照射下来,刺的钟离不得不眯起眼。
然后,她看见身前诡异的悬浮着一幅画面,犹如电影胶片一幕幕闪过。
看着看着,钟离不禁潸然泪下。
那是她生前遭遇。
她看见初三盛夏夜晚,自己反对全家北上的意见,和继母争吵不休,最后被父亲赏了一巴掌,悲愤离家,却在路过家门口不远的巷口时,被人用毛巾捂住口鼻,强行拖上一辆白色面包车,绝尘而去......
她看见,流着黄绿鼻涕,嘴角口水不断,浑身散发着恶臭的傻子笑得合不拢嘴,一瘸一拐,着手朝自己走来,将自己压在身下......
她看见,傻子他爹欺负自己一遍又一遍,傻子她娘怒不可遏,拿起灶房胳膊粗的棍子,将自己打的半死,两腿满是惊心怵目的红......
她看见自己和女教师在黑不见五指的崎岖山路上拼命奔跑,终于跑出山区,却掉入繁华地狱,每天被打的遍体鳞伤,麻木不仁的接了一个又一个客人......
她看见好姐妹倒在血泊里,微笑着说:“我终于自由了…”
她看见自己把一批重要的走私货交给卧底,被那帮人抓住,殴打后投入海里......
一切那么真实,那么疼痛,钟离不禁大叫一声,倏的张大眼,爬坐起来......
所见之处是白色而有些陈旧的房间,天花板上吊扇无力的转着,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特殊气味,窗外传来知了声此起彼伏,似乎在喊热死了,热死了......
即便钟离只是坐着,也因为这蒸笼般的酷暑热出一身汗。
怎么是夏天?自己被害的时候,明明是深市冬天。
而且,是谁救了自己?
钟离正想着,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抬眸望去,看到对方一身军绿色的制服时,钟离顿时凌乱了。
男子制服领章上松枝和红色盾牌,清楚明白的告诉钟离一个事实,现在的时间,是1990年至1998年。
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钟离的父亲是退伍军人,曾和钟离说过军服和警服的区别。而后世熟悉的深蓝色制服,是1999年才出现的。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离看着警察朝自己走来,心头的疑问堵在喉头,怎么也张不开嘴。
“你还好吧?”
意识到钟离有些激动,男子微微皱下剑眉,拉过床前的一个木头板凳,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