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殿房屋不多,可有一个偌大的后花园,若楚无怜想种红梅有足够地壤,平时他若练剑也宽敞。
北景辰同楚无怜坐同一马车回京都,经历数日,可自小少年说了那句话后,便不再多言。
通常也都只是“好。”“嗯。”“不是。”他是知道了,这小少年是将自己封起来了。
这孩子本就生的清冷,不言语显得更冷了,所以他进入未央殿时,北景辰安排好的宫人见他都只敢低着头,比那殿外三尺冬雪还冷上三分。
北陵只让北无怜带了两人来,一名侍从七云,一位自小服侍他的宫女红罗。
北景辰这几日虽没去未央殿,可殿中的消息他都了如指掌。他派遣的宫人,楚无怜虽让他们服侍,可不让他们近身。
入寝时不能进屋,沐浴时也只让红罗伊人服侍,晨起也不需他人,七云也是在外殿候着,极少进入内殿。
北景辰只当这孩子还小,兴许不习惯不熟的人服侍,年纪虽小,倒是认生的很。
他就只好将原本安排的宫人撤了,只拨了几人在外殿,内殿只留了红罗一人。
未央殿本就属于偏殿,寂静的很,反倒未因楚无怜的到来添了热闹,还是同原先一样安安静静的。
暮色时分,北景辰来了,他的肩处和青丝间都沾了雪,红罗见他行了礼“四殿下。”
“怜儿呢?”北景辰看了看这内院中,并无楚无怜半点影子,这会应该是要晚膳了。
红罗说着:“我家殿下正在后花园练剑。”这般冷天,她也是劝不住她家殿下。
北景辰踱步向后院走去,楚无怜今日穿着一身束袖红衣,在雪中舞剑。
动作间呼出一缕缕白气,动作轻盈有力,北景辰看着少年就好似看见南楚那片净雪中的红梅。既清冷又带着媚意,他实难想象楚无怜日后成年后,那双眼睛和一张清冷的脸该会迷死多少女子。
楚无怜见北景辰来了,收了剑,他的剑是一把银色,剑中有红色裂纹的长剑,剑鞘亦也是玄红色的。北景辰走上前从他手中拿过剑,此剑很轻,剑身细长,倒像是江湖中女子所使用的剑。
“怜儿剑术真是极好,不知是南楚哪位将领教授的。”南景辰将剑还与他,只见南无怜轻轻抿唇,摇着头:“并非将领所教授。”
楚无怜的个子只在南景辰的怀中,他俯下身声音极温柔的再问:“那是何人所授?”
他这般小小年纪,剑术就这般造就,实属不易看样子幼时也吃过不少苦头。
“母亲。”
北景辰这倒是听说过,南楚故去的太子娶回的太子妃不是皇室中人,也不是富甲商人的大家闺秀,乃是江湖女子。
着实是个女中豪杰,将自己儿子的剑术教授的如此之好,不知那太子妃的性子是不是和她这小儿子一样。
“为何那日,你母亲不在?”楚无怜自然是知道北景辰所说的是南楚与北陵求和那天,他手握剑柄的力度变重了,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