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窘迫,赵隆的眸光从书上挪开,抬了起来:“来我身边。”
弦歌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去,他伸出手臂,习以为常地把她捞到怀里。
弦歌身子软,身上又有一股香香的味道,抱起来很舒服。
她心如小鹿乱撞,感觉自己像在梦里。
殿下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是因为她放置的刀,算计到了太子吗?
余光瞥见他手臂处微微发紫的伤痕,她霎时从偷偷的欢愉中破壁而出:“殿下又被那些人欺负了?”
赵隆顺着她的眸光看去,是袖口,拿书的时候往下落,露出了伤痕。
“避开要害,没事。”
弦歌跟在赵隆身边很久,最是知道那些人下手有多重。
她心疼极了:“臣妾为您敷药。”
“不必了。”他一把将人拉回来,弦歌又跌落回他的怀抱,他清冷的声音响在头顶:“不碍事,过段时间便慢慢长好了,又不是第一次。”
赵隆早就习惯了这些伤痛。
弦歌听着,又是心疼,又想把那些欺负了殿下的人全都杀了。
一个一个的,砍掉他们的头颅,让他们面对面的亲眼看着对方的脑袋是怎么下来的!
“殿下过几日还要狩猎,这些伤怕是会有影响,臣妾还是为您敷药。”
她执意起身,这一次赵隆没有再拦。
弦歌总是不听话。
不像云浅浅,若他说不用了,云浅浅只会趴在他的怀里跟他说些撒娇的话。
她去拿了伤药回来,令赵隆有些意外的是,她回来的很快。
“就在房里?”
这是他们的寝居。
伤药不该放在此处才是。
弦歌“嗯”了声,娴熟地把药瓶打开,认真地撩开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他的伤口,淡淡地说:“经常用到,便懒得拿走了。”
她虽武艺高强,却也有受伤的时候,后来赵隆安排给她的任务越来越危险,她受伤的次数便也多了。
这伤药便成了她的家常便饭。
她都是挑赵隆不在的时候上药,所以赵隆从来都不知道。
他的手臂被弦歌霸占,微凉的药膏涂上皮肤,缓和了那灼痛之感。
赵隆索性放下了书,静静地打量弦歌。
这张小脸真是耐看,无论怎么看都看不腻。
若不会杀人,再听话点该多好。
可若弦歌不是这样的,他也找不得这么得心应手的死士。
“殿下身上是不是还有,衣服褪了吧?”
赵隆起身配合。
两人是夫妻,该做的早都做过,该看的也早就看了,赵隆没什么羞耻之心,弦歌却还是会因为看到他的身体而脸颊发红。
赵隆瞧着有趣,嘴角勾起一个不可见的弧度,动了打趣的心思。
“又不是第一次见,怎么还像个小姑娘一样?”
弦歌从滔天的怒火中回神,撞上他揶揄的眸子。
她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殿下下次不要再忍着了。”
肉眼所及的地方,隔一段距离便是一个青紫色的淤痕,泛着密集的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