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眼角眉梢皆是霜寒,淡淡的说道:“苏落两耳不闻窗外事,又怎会知晓沈公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莫非…”苏落话音一转,语气异常的柔和。
“沈公子有何指教?若真如此,真是劳烦公子夜半之时还特来相告。”
苏落眼底的戏虐,让沈知鸿火冒三丈。
此刻却也只能隐下所有忿恨,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宁府庭院深深,在下初来乍到,夜幕低垂不慎误闯此处,惊扰宁府娇客读书,再是罪过。”
“不过…”沈知鸿话锋一转,眉眼之中尽是戏谑。
“宁府娇客竟然住在如此简陋的柴房,实在让人疑惑?”
宁枫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若说对于苏落的真实态度,定会引来讥讽。
再怎么看不上苏落,只要还和他的妹妹绑在一起,他就不能在外人面前诋毁他。
苏落情深淡淡,低沉的声音如同清泉石上,清澈悦耳。
“苏落纵使成婚,也一刻不敢忘怀鸿鹄之志。”
幽幽一叹,复又说道:“我妻体谅我拳拳赤子之心,特意准备漏风柴房一间,让我卧薪尝胆,悬梁刺股,早日达成所愿。莫在风月之中堕落,成为人人耻笑的废物。”
闻言,沈知鸿唇边勾起一抹讥诮,眼底写满不屑。
“寒门贵子,真当是吾辈楷模,要是世人皆如苏公子这般,一定国泰民安。”
贵族大抵都是看不上寒门出生的学子,更何况是入赘道宁府“连年落地”的苏落。
苏落双眼微眯,这个世界已经由贵族书写了上百的历史,是该开启由平民书写单书的时刻了。
“确实是比某些长在深闺这中,养于妇人之手。只懂在躺在功德簿上,尸位素餐的人要好得多吧。”
沈知鸿神色一凛,怒目而视。“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还请沈公子你不要对号入座。”
说罢,转头看向一旁的宁枫,做了一揖。
“既无事,苏落便回去温习了。”声落,转身走到无内,还不忘将那扇漏风的们给关了起来。
沈知鸿看向宁枫的眼中带着一丝温怒,缓缓的开口说道。
“这便是宁兄口中的废物?”
“…”宁枫无声以对,他现在都在怀疑这个苏落是他人乔装而成的。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柴房内传来朗朗佳句,闻者无不惊疑。
沈知鸿十指紧握成拳,眉目中蕴含浓浓愠色。
京城之中谁人不知,他沈小侯爷独爱一枝花,为了宁府女娉婷,倾尽心力。
可惜宁暖暖对他从来都是不假辞色,不曾给过一点希望。
虽然宁暖暖一直强调和苏落已有婚约,但位高权重的沈小侯爷又怎么可能,会把个落魄的苏落放在心间。
直到昨日,宁暖暖作为新人和苏落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才让他不得不认清这个事实。
今日便急急的跑来宁府坐客,却在下人的口中得知,昨日二人根本就没有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