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常印印被送到了警局，被注射了强效镇定剂后，她终于冷静了下来。

审讯室里。

坐在常印印对面的警察掰、弯桌面上的台灯支架，让刺目的白光对准了她的眼睛。

常印印恍恍惚惚，惊恐地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那灯光。

好似那强光，吸走了她的魂。

警察正要开始问话：“你......”

“我杀人了。”常印印平静抢答。

反正，她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当年，无数个午夜梦回，她就恨不得杀死那个畜生。

现在，她不过是把以前梦寐以求的事情做了。

她眼里的积聚的水珠热烫地滚落了下去。

她面前的两个警察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蓄意谋杀？”

“你身上的伤，也是因为你先杀人引起的?”

常印印抬起空洞的眼神，絮絮叨叨，“那玩意该死！”

没有人知道，他对她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对夏天做了什么。

她瞪大了双眼，抬起了手，一下下的挥击着，就像那个男人就站在了她面前似的，被她拿着刀，一刀刀地劈。

“我就是这样杀死他的。”

就在那个混蛋站在夏天的尸体面前，对着夏天吐口水的时候，她操起了刀，在他的背后袭击......

她最悔最恨的，就是没有一刀劈死他，还让他活了那么久。

常印印平静地比划着，眼神无神，麻木得就像机器。

审讯室里的两个警察不由起了鸡皮疙瘩。

站在他们面前的，哪里还是个人？就是来索命的恶鬼。

“杀死他！”

常印印挪了挪唇，“他死了。”

她脸上的伤口渗出了血，她感觉到血液在流动，抬手擦拭了一下，把手摊开了给警察看，“看，他的血。”

那分明就是她的血，什么时候成了那个人的血？

年轻一点的警察心里像刺了一根刺，难受地咽了一下唾沫。

常印印缓缓地把掌心合了起来，声音冰冷得没有半分温度，“你说，那畜生就不是人，他流出来的血，怎么能是红色的？”

常印印的话音落下，她的眼泪又顺着眼窝，缓缓往下流。

她低垂着头，眼泪决了堤。

两个警察同时转头，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对方，走出了审讯室。

“李哥，那个女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年轻一点的警察忍不住，压着声问。

被唤作“李哥”的人回道：“在案子没有下最后结论前，不要胡说八道。”

“毕竟，有不少人犯了事，假装患上精神病来洗脱罪责。”

虽然，他的确瞧着不对劲。

——

“薄先生，常小姐现在的情况......就算那个人是私闯民宅，对她造成了人身伤害。她也是防卫过度。”律师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把目前掌握到情况说给了薄炘言听。

薄炘言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沉地转动着腕上的手表，“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突然，敲门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律师助理踩着高跟鞋，干练地走到他们面前，“顾律，警方那边来消息了。”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