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是会希望上仙如果没有遇到她，是不是可以尝试着喜欢一下我呢……”

你不喜欢我，我做再多的事，你依旧不喜欢我，你的眼里只有她，可是我还是会很期待，你会有那么一丁点喜欢我。

羲月知道，自从他冰凉的双眸扫过她的脸，她便死心了似的，不管原本她能够活多久，她都不想要了。

她害怕，无比地害怕，害怕自己迟早，她是要死在这里，迟早她的心脏会被他亲手拿走……

既然如此，何不痛痛快快地结束，省得往后纠缠不清更添痛苦，她只是喜欢墨玦上仙而已，没有多余的念想。

即便心不甘情不愿，可是她没有办法。或许她如今看开了，能救了茹玉一命，他会感激她，会记住她，羲月总这么想。

兜兜转转地想象着各种可能。

墨玦有些讶异，沉思了几秒，原本好看的面容上有些不可思议，他第一次被羲月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在说什么？

是气话，还是在说……遗言？

他印象中那只小狐狸，看待生离死别极为淡漠明朗，却好像只停留在三年前，现在的她变了，变得消极，变得绝望，他能感觉到，却不明白为什么。

他永远想象不到他的救命恩人在他不知情的背后对羲月说了什么狠话，而且振振有词，句句在理。

羲月信了的，不信的，最终都被迫相信了，她一个人会胡思乱想，会把所有的可能都想到，想多了，自己便懦弱了，胆怯了，不想往前走了。

可是墨玦不知道，也看不到。

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院外安静地下着雪，比前两天的雪还要大，雪花很好看，不禁让羲月想起了小时候在人间修炼的场景。

墨玦缓缓转过身来，正见她迷茫地望着雪，蓝色的一双眼睛十分灵动，加上浅如蓝天一般的衣，在这雪景中唯美如画。

有那么几秒，他的思绪停留在了她之前所说的那句：如果没有遇到她，是不是可以尝试着喜欢一下我呢……

人间的雪五味杂陈，神山的雪却别有一番意味，静谧安宁得让人不敢打扰，让人只是呆呆地凝望，无限沉沦。

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至少几万年来他从来没想过人世间的情爱是怎么样的。

凡间将这两个字描摹得如痴如醉，醉生梦死，又有的人将它与背叛欺骗划为同类，他不懂，也不愿涉足。

羲月的言语里有太多的期许，也有太多的失落和自欺欺人，想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

可是，不知怎的，墨玦突然慌乱，满眼震惊，“羲月！”

那是血，是刺目的红色！

他大步跑去抱住她，看着她落下眼泪，雪地上太冷了她会怕冷的，他忽然情不自禁地，有那么一点点心疼，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是他忽略了什么吗？

在她的胸口，血液迅速渐染了衣裳，浸透了满地的白雪，她抬眸凝望着这个上仙，墨玦，她说，墨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