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无所出，又无后台，休妻何须一纸！”

谢郁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总算聪明了一回，可惜已经晚了。”

“再问一遍，这影符，你是给还是不给？”

这句话带着强烈的威胁，楚璃闭上了眼睛：“若我交出影符，我哥哥……”

“本殿向你承诺，不会对你哥哥动手。”

对不起。

楚璃在内心轻声说道。

“城外三十里山庙，土地神像内。”

楚璃双唇颤抖地说道。

她知道，一旦自己说出了这句话，谢郁也没有留下她性命的必要了。

但是哥哥……

谢郁眯起眼看了她片刻，料想她也不会拿自家哥哥的生命任性，揽过了身边的楚婷：“婷儿，我们走吧。”

“多谢殿下。”楚婷却婉言拒绝了，“妾身能跟妹妹道别吗？”

“好。”谢郁心情大好，自然应允了她。

待谢郁离开牢房，楚璃看着万分华贵的楚婷，艰难地开口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你也是楚家人。”

“为什么？呵。”楚婷秀丽的脸庞忽然浮现出恨意，“楚家人？你们有将我当成楚家人吗？！我才是京城第一才女，可仅仅因为你外家权势强大，我却只能屈你之下。”

“明明我才是嫡长女，却因为你早就死了的娘亲，让我这个嫡长女也名不正言不顺！”

“至于父亲，呵，嘴上说着对你不管不顾，最疼爱的人是我，最后还不是把最重要的半块影符交给了你？！”

“楚风就更别说了，根本就不认我这个妹妹，只会给我摆脸色！”

“知道你亲爱的哥哥是怎么被陷害的吗？是因为太子殿下说，如果他认下罪名，就放你一命。”

楚璃心中一痛，她知道哥哥很有可能是因为她手里的半块影符，但更重要的，是因为她是楚璃，是楚风的亲妹妹。

楚婷越说越激动，上前一步掐住了她的脸：“也不看看你这张脸？你也配吗？”

被血污玷染的脸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楚婷看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似的，愤愤甩开自己的手。

楚璃定定地看着气急败坏的楚婷，没有试图解释什么，只说了一句：“楚婷，你配不上你的姓。”

楚婷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了起来，对着一旁的壮汉说道：“杀了她。”

壮汉犹豫着：“太子不是说……”

楚婷冷笑道：“那是因为影符，现在她都说出影符下落，已经没有价值了。难不成你还不忍心？”

“不敢。”壮汉连忙说道。

壮汉走过来的一瞬间，楚璃想到了很多，外公慈祥的微笑，哥哥温柔的叹息，都消失在腹部传来的剧痛中。

对不起，哥哥。

她说的位置是假的，楚家满门忠烈，绝对不会让国家毁在这样一个人的手里。

往昔一切都被怒火烧尽，只剩下最纯粹的不甘和仇恨。

若有来世，若有来世！

她必将杀尽所有害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