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爸是汝阳王大头，跟我阿爸学的”玉兰仔细地编织着，想着怎么让这番话看起来更真实一点。她已经记不太清了，是当时傅伯伯送她出城时说就连匪首王大头都被吴明启缉拿了，吴明启对汝阳势在必得。

“你是王大头的女儿？可我听说这个王大头只有一个儿子啊，比你还要大一些，而且据说王大头八年前就死了，你那时候几岁？”

这个王大头说是汝阳的土匪，倒更像是汝阳的县长，乱世的县长一茬换一茬，任期极短。在方从海去到汝阳任军长之前，汝阳一直是各路军阀必争之地，但是王大头此人却将各路势力平衡的极好，汝阳也就一直是在安定中，久而久之人们对王大头的信任甚至远多于政府。

“我真是王大头的女儿，是我阿爸刚收服其他山寨的时候，怕不能服众，生了变故，就说自己老家已有一个十岁的儿子，就算自己死了，二当家和三当家也会扶持儿子上位，后来阿爸等彻底安定之后，才娶了我娘，生了我。我阿爸出事那年我八岁，那时他教我打过几枪。”

“你有什么证据？”

她以前听阿爸说过，让她千万保存好这支手枪，很珍贵，整个汝阳除了军政府有两只，还就只有一支在王大头那了！

“我听说王大头的弹弓，百米内可以精确的打中活物的眼睛，可是绝技。你也有这家传？”

“有。”她说着从床头的包袱里取出一支很小巧的弹弓，瞄了一下门口的那盏油灯，他还没看清，只听嗖的一下，油灯灭了。

黑暗中他盯着眼前的她，距离虽不远，但她速度极快，然后又是嗖的一声，油灯亮了，比之前更亮。

这两声响却都没有石子落地的声音，他借着油灯的光亮往前走了几步去找，也是什么都没找到。

他转过身来，“不是石子？”

“嗯，是短针”她举起来自己的腰带，上面密密麻麻的布了一整圈的小银针。

他这才看清那弹弓也是特制的，没有皮兜，只有窄窄的一条皮筋，似还有一个孔，皮筋中间还套了一根极细的银管，内心大惊，这小丫头看着如此小，竟会使如此狠毒的暗器。

“呶，而且那支卟朗宁和吾会说汝阳话就是证据呀~”玉兰把腰带和弹弓收回包袱里，用软软糯糯的汝阳话说了这句之后，小手指了指他的大衣。男人看着她的动作和别扭的小表情，低声笑了出来，这丫头倒是越看越可爱。

他深吸一口气，凑近质问道，“小丫头，你这算哪门子的刺杀？嗯？一命抵一命？”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都说这是他八年来第一次离开属地。况且……我没想活着出去……”她声音由大转小，最后渐渐没了底气。

“胡闹！”男人厉声喝道。

他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这园子里现在有多少杀手？你如此紧张，已经被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