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张照片，连眼皮都不眨，试图从上面寻找出来一点蛛丝马迹来证明她不是姜玥。

可是，失败了。

不管看多久，看多少次，周怀安都不能证明那只是一个和姜玥长相相似的人。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姜玥……明明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就在周怀安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时，一个男人从旁边走近。

他像是在和周怀安说话，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副作品，同是抑郁症患者，只有她脸上会出现笑容。”

“但是谁能想到，拥有笑容的她，其实才是在场所有患者中病情最严重的那个。”

周怀安浑身一怔，僵硬地转过头去看男人。

有些眼熟，但他确定他不认识这个人。

男人还在说，只是这次，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不过还好，她挺过来了。”

尽管很轻，可周怀安还是听清了。

他彻底愣住，大脑一片空白。

微笑抑郁症……挺过来了？

一个和姜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恰好也得了抑郁症？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她……就是姜玥？！

周怀安突然回神，可一转头，身边刚才的那个男人早就没了踪影。

余光扫到手上的票，他拿起来看，突然发现男人就是这场展览的摄影师。

周怀安盯着那个名字，眉心微微皱起。

沈骆？

身为大学老师，周怀安认识的人很多，可偏偏就这么巧，他只认识一个姓沈的。

周怀安在几秒之中迅速冷静下来。

他看着姜玥的照片，很快就意识到三个月前她的死亡，或许有蹊跷。

那时，周怀安在赶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而刚醒来。他就被告知姜玥的遗体已经被带走火化。

从始至终，都是旁人说她死了，可他只看到了她的墓碑，没见过她的遗体或是骨灰。

越想，周怀安的心就悬的越高。

如果姜玥没死……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瞒着他？

周怀安大步离开展览馆，脚下步伐越来越快。

回到车上，他正要拉安全带，却陡然想起什么。

深吸了口气，周怀安拨通了姜玥母亲的手机号码。

没响几声，那边就接起。

唐母的声音有些惊讶：“阿衍？”

“妈。”周怀安嗓音干涩沙哑。

“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唐母问。

话就在嘴边，可周怀安不知道该怎么问。

姜玥真的死了吗？这个问题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他希望唐母没骗他，可他又希望唐母骗了他，至少这样，姜玥还好好活着。

沉默半晌，周怀安压下起伏的情绪，缓了口气：“没什么事，只是想问您一个问题。”

“柠柠她……现在还好吗？”

第二十一章

听筒里沉默了好几秒。

再开口时，唐母的语气变了些：“阿衍，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怀安不自觉攥紧手机。